把大哥打晕,我也要把他扛出来。”
房氏被丈夫逗笑了,抬手锤了他一下,道出自己心中的打算,“就我大哥那脾气,就算你把他打晕扛出来,他也会再跑回去。最好……是沔州太守派他出城,只是这事不是咱们说了能算的。”
“咱们说了不算,但知道谁说了算就成。”林父向妻子保证,“你和孩子们安心在家等着,我去想办法。”
房氏紧紧贴在丈夫怀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目送父亲乘船远去后,林如玉望着茫茫江水一动不动。林二叔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儿江面,笑问,“娇娇看着水波纹,不觉得眼晕么?”
林如玉也笑了,“晕。”
“那咱们回去?”
“好。”父亲出城了,宣州林家要靠她和二叔撑着呢,没功夫在岸边站着发呆。林如玉打起精神,抬头挺胸回城。
他们刚回到青弋巷,知沈良乐与沈良舞便来了。
沈良舞上前搂住大嫂的胳膊惊叹,“才几日不见,如玉姐怎又漂亮了这么多?”
这小丫头!林如玉抬手比了比,“我还是老样子,不过二弟和小舞又长个儿了。”
沈戈的七个小弟现在吃得饱睡得好,简直是眼见着长,才十三岁的沈良乐,去年来宣州时还没林如玉高,这会儿已经超过林如玉了,十一岁的小舞也长高了些。
在外边精明能干的沈良乐,在大嫂面前却有些憨憨的,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最多再过三年,我就能长我哥那么高,跟着他一块出门了。”
这帮孩子把沈戈当成他们的支柱和努力的方向,处处向沈戈看齐。
林如玉让人送来茶点,三人围坐在桌边。沈良乐才说起今日的来意,“蒲县陈武和曾东的消息打听清楚了,陈武没说假话,他就是个跑马车的。死掉的那个车夫曾东,全名曾东杰,和州历阳人。他还有个弟弟叫曾东阔,在历阳衙门做事,三月三十日死在了历阳码头。”
林如玉明白了,“曾东阔是那晚,假扮劫匪在历阳码头用毒气围攻我家货船?那天晚上确实死了二十多个人。”
“是。官差假扮劫匪抢船,本就该死。”沈良乐继续道,“曾东杰是历阳的地痞,仗着他弟在衙门,没少横行霸道。跟着曾东杰的另一个车夫,是他的小弟。除了他们俩,一块到蒲县的还有五个人,打伤钱才明的就是他们。钱夫人带着钱才明往宣州赶时,他们就离开蒲县回了历阳。回去之后,领头的那个还去了趟衙门,出来后跑去酒楼大吃大喝,喝多了后说,历阳县令被岭川县丞郑永贵抓起来。因为是衙门里的事儿,咱们的眼线混不进去,如玉姐可以跟太守大人提一句。”
官府的事儿,还是得当官的打听更方便,林如玉点头,“短短几日就能打听出这么多消息,二弟越来越能干了。”
沈良乐憨憨一笑,“就是跑腿问话的事儿,敞开了说不算啥。大嫂,接下来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