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和州岭川县南楼药铺的药童,是爹爹早就让林家药行按插在和州的眼线。小药童“无意间”给郑永贵小妾侍女透露的消息,是这盘棋最关键的一环。
看着乖乖巧巧坐在身边的女儿,林父十分骄傲,继续教导她做事,“娇娇,药行里的刘户、栾九以及药商宋家该怎么处置?”
林如玉道,“他们是郑永富的眼线,咱们暂时先不要动他们,后期还能用上。不过……”
林如玉坏坏一笑,“宋家的家底可以挖一挖,爹爹觉得呢?”
林父觉得女儿这样实在可爱得紧,“娇娇已得为父真传,可以出师了。”
父女俩凑在一处合计大事时,药商宋家的家主宋磐忽然觉得后背阵阵发凉。这大热天的,后背发凉可不是好事儿,宋磐把最近自己做的事儿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安下心来,训诫儿子,“这几个月你老老实实在城里待着,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宋天翔追问,“爹说的是哪些人?”
宋磐瞪了儿子一眼,“还有哪些?当然是于柳连、张仲峰那几个!有空多想想怎么把家里的生意做好。”
“是。”宋天翔老实应了,低声问道,“依您老人家看,安王这事儿能成吗,一个丫头片子带着三千兵将,真能拦住安王的数万大军?”
宋磐耷拉下眼皮,“大夏朝谁当家,咱们都是一样做生意,你要是敢去掺和掉脑袋的事儿,不用衙门动手,为父亲手剥了你的皮。”
宋天翔浑身的皮一紧,低声嘟囔,“您看林康年,天天往衙门跑。”
宋磐冷笑,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徐露元是谁的狗,你还看不出来?林康年不砸锅卖铁玩了命地助朝廷守城,安王进城后,第一个就会拿林家开刀。赌赢了,林家得朝廷嘉奖,赐块匾额;赌输了,全家的命都得赔进去。咱们没到那个地步,犯不上。”
宋天翔越想越觉得他爹说得有道理,凡事得小心谨慎。回到自己院子后,宋天翔立刻让心腹管事把消息散出去,近日不要轻举妄动。
管事低声问,“那林家药行那边?”
宋天翔翻白眼反问,“林家药行那边怎么了,林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管理立刻明白了,“是小人说错话了,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过了两日,栾九拿着自己新得的几张纸,跑去巷子打算换银子时,却吃了闭门羹。从巷子出来时,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没了这条赚快钱的道儿,难道他又要开始吃划得嗓子疼的糙米糙面么?
不可能!
栾九去给余寡妇挑了两桶水,又半推半就地被余寡妇动手动脚占了不少便宜,却连半斤白米都没捞着,气得他踹了几脚余寡妇家的墙,转身去大舅家蹭了个半饱后,又回家洗干净头脸换了身干净衣裳,溜溜达达进了穿街巷,用石子狠狠打了栓在巷口的大黑狗的肚子。
“汪汪汪,汪汪汪!”大黑狗气得大叫。
听到狗叫,钱家的钱宝翠心儿砰砰跳,正在家中读书的沈小舞把书往桌上一放,“又有热闹了,小六小七,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