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天和现在的刺客人数和身手判断,那厮应该是把他的精锐派过来的大半。今天,郑永富的精锐部队,统统都要血撒林家庄。
“杀啊——”
听到生子带人嘶吼,林如玉迅速把脖子上的湿布提起,罩住了口鼻,林家庄的人和涂宁带来的人,与林如玉同时做了这一动作,和州来的叛军们见此,心里更没底了。
叛军统领喊道,“捂住口鼻,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
燃着的干枯稻草挡住了叛军的退路,浓烟滚滚而起。前有浓烟、后有敌军的叛军中很快响起咳嗽声,且一声大过一声,阵型被打乱了。
“杀!!!”
涂宁举刀,带头冲向叛军。
虽有毒烟辅助,但这一场敌众我寡的仗还是从夜里打到了天光放亮,才算平息。大战之后,地上躺倒的叛军难计其数。
得胜的宣州军看着满地敌军,忍不住举起卷了刃的刀枪兴奋大吼,受他们感染,田庄里的众人也跟着大声嘶吼,尽情宣泄着心中各种情绪。
“胜了,我们胜了!!!”林如玉也举刀大喊,却不知她这副浴血女煞神的模样,快把林葵的魂儿都快吓飞了。
“姑娘可被伤到了?属下带了药,先给您包扎一下?”
听到弦真的喊声,林如玉停住,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裙已是血迹斑斑。她动了动胳膊又扭了扭身体,笑了,“弦真姐,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别人的。”
就算没受伤,也该开始打扫战场、沐浴更衣、用饭了,林如玉把刀交给同样一身血的云鹃,向着嗷嗷叫的涂宁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
紧跟在她身边的云鹃和雨莺也立刻停住,不明所以。见姑娘出手,抬起头,雨莺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然后,她感到脸上有零星的两点凉意,雨莺眼睛一亮,“姑娘,下雨了?!”
又有一点凉意落在脸上,林如玉这才确认是下雨了,她立刻转身大吼,“下雨了,快收粮——”
六百亩地十几万斤稻谷,可千万不能被雨淋了!
跑过来的林风笑得一脸灿烂,“姑娘放心,粮食已经全部袋子收进屋里了。”
“干得好!”林如玉赞了一声,目光看向远方,真希望来场大雨,让被大火烧尽的山峦再绿起来,不知道爹爹那边会不会下雨,南山田庄的稻谷,应该已经收起来了吧?
同样浴血的林父,站在田庄内回望家的方向。下雨了,也不知娇娇那边情形如何。
同样下雨的,还有安州。只不过宣州刚刚开始飘雨时,安州的雨已经下大了。
撑伞站在城头上,望着将安州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右侯卫和左屯卫,贺炯明阴郁的眸子比天还要阴沉。毁了,他筹谋十四年的兵变,全毁了。
毁在优柔寡断的父王手里,毁在愚蠢的贺炯昭手里,也毁在因为他疏忽大意,未斩草除根的沈戈手里。毁了他的龙椅,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