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珠子。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宣扬下,武安侯府寻回的嫡长孙已在宣州娶了一位商女为妻的消息,早就在兴阳城传得沸沸扬扬。今日过来的人之中,有不少是来看武安侯府的笑话的,任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武安侯府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迎低贱的商女入府。
顿时,个个紧盯着马车,想看看这宣州商女林如玉,究竟是何许人也。
最近几个月,林如玉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她从容不迫地从车厢内走出来,先请沈彦佑免礼,又请府中侍卫和管事们免礼,才搭着梅婶的手,迈步上台阶,经大开的正门进入武安侯府。
瞧见林如玉的绝色和神态,围观百姓们顿时沸腾了。谁能想到,武安侯府找回的孙子和这个刚进门的孙媳妇,竟都是如此出色的人物!当然,人群里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林如玉的耳中。
“沈二夫人也就罢了,怎么武安侯府的二姑娘都没露面呢?”
“长房嫡孙回来了,到嘴边的爵位没了,二房能高兴才怪。”
“武安侯府这回要热闹喽。”
“热闹点才好,武安侯府冷清了快二十年了。”
“……”
林如玉当做没听到,沈彦佑却不能。引着大嫂进府后,沈彦佑主动解释道,“我娘病了,二姐在床前侍疾,所以未能出来迎大嫂入府,还请大嫂勿怪。”
沈二夫人祝氏被武安侯下令软禁在府中偏僻院落的事,林如玉早有耳闻,也知沈彦佑的亲姐姐二姑娘沈存娇和亲弟弟沈彦阳为此闹过不少回,所以对这二人没到府门口迎自己,林如玉一点也不奇怪。因沈彦佑说得真诚,林如玉便少了几分虚言客套,低声问道,“二婶的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等大哥回来,小弟再过来请兄弟过去。”沈彦佑笑容温和,引着沈存玉向府内为他们准备的院子走,并守礼地停在院门口,目送林如玉入院。
林如玉谢过沈彦佑后,进入院中,四下打量。这院名为香茗院,本是沈戈父母的居所,去年重新修缮后改名为香茗。院中梁柱门窗都是新换的,朱漆颜色鲜亮,地上石板整齐划一,院中花草也是精挑细选的珍品,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一个小丫鬟在院外探头探脑往院里瞧,跟在林如玉身后的梅婶冷冷扫了她一眼,小丫鬟吓得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不敢冒头了。林如玉假装没看到这一幕,继续听管事媳妇给她介绍院内的房舍和布置。
被两个小厮搀扶回平戎堂的沈彦佑喝下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又靠在长榻上闭目调息片刻,才冷声问道,“人都在何处?”
小厮低声道,“您出城后不久,二夫人便晕了过去,二姑娘和三少爷都过去了。”
沈彦佑紧闭着眸子,苍白的唇抿紧,半晌才问道,“郎中怎么说?”
小厮回道,“郎中说是受寒引起发热。”
这个季节,哪来的寒气。沈彦佑睁开眸子,冷声道,“抬我去栖子楼。”
栖子楼,是沈彦佑的母亲、沈二夫人祝氏“养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