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特别恶心贺晨景。”
话题起来了,顾轻舟身边没有旁人,只有张辛眉。
明知张辛眉不懂,她还是倾诉了:“现在有不少读过几天洋书的女人,口口声声称为了爱情,抢别人的男人,却把老派的妻子至于最尴尬的境地。”
张辛眉道:“你是老派的妻子吗?”
三年前,顾轻舟是个精通医术,学了个西学皮毛的乡下女孩子。若说老派,她一定是最老派的那个了。
“我是。”顾轻舟笑道。
张辛眉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就像她抚摸他那样,道:“不要难过。如果别人对你不好,爷疼你。”
他的手很小,软软的,甚至有点孩子的乳香。
顾轻舟险些落泪。
张辛眉又问她:“上次那个铁疙瘩,他还欺负你吗?”
顾轻舟微愣。
好好的,怎么又说起了那桩事?
“你不是喜欢铁疙瘩吗?张辛眉问道,“你还生气吗?”
“嗯,还生气。”顾轻舟深吸一口气,“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他。”
张辛眉哦了声。
顾轻舟倏然想起什么,惊悚问张辛眉:“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姆妈?”
“我为什么要告诉?”张辛眉不解。
顾轻舟暗暗松了口气。
“以后也不要说,知道吗?”顾轻舟握住了他的手。
张辛眉道:“你放心,我最疼你的。你不让我说,我绝不说。”
顾轻舟使劲点头。
翌日,顾轻舟早起,安排了二宝和张辛眉吃早饭,然后对二宝道:“二宝,你今天跟师姐去玩。”
“好。”二宝很高兴。
顾轻舟派人给二宝换了套西装和皮鞋,把他打扮得像个小克洛,十分的时髦派。二宝不漂亮,这么一装扮,也挺有少爷的派头。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二宝仍在眼馋副官们的军装。摸着自己西装的软绸布料,二宝高兴不起来。
出了门,汽车在门口等候着。
天色尚未大亮,东边的天际升起一轮金魄,初升的骄阳驱散了阴暗,将光铺撒,光线落在身上也有了点暖意。
贺晨景的汽车已经到了。
他下了车,看着顾轻舟,明知故问:“你也去?”
他用“你”来指顾轻舟,似乎是他们关系密切。
没有其他重要人物在场,贺晨景是绝不会称呼顾轻舟为“少夫人”的。
顾轻舟神态柔婉,看上去娴雅wen弱,若是被她这幅样子欺骗,以为她只是个内秀的女流之辈,就会死无全尸。
贺晨景自负了解顾轻舟。
“张九少爷是我的客人,又是小孩子,我应该陪同他。”顾轻舟说话时,声音里没什么善意,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不带感情的平铺直叙。
贺晨景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邀请张辛眉。
“原来如此。”贺晨景道。他神态冷峻,却有一抹笑容,从唇角稍纵即逝。
他不爱笑,却独独对顾轻舟能露出愉悦来。
顾轻舟的表情不变。
“贺四少,一起出门不太方便,不如你先走,留个地址给我们。”顾轻舟道。
“从南边出城,到了朱家桥的桥头小镇,你们停下来,我家的佣人会带路,接下来就是小路了。”贺晨景道。
他如此好说话,只是不想惹恼了顾轻舟,毁了今天的邀约。
他要大展身手,让她瞧瞧他的能耐。
和那个空有出身的司慕相比,贺晨景更配顾轻舟的。他和顾轻舟一样有本事,一样靠自己建功立业。
贺晨景缺一个机会,要不然,他也可以像顾轻舟那般扬名立万了。
顾轻舟的运气不错。
“四少先请。”顾轻舟明眸安静,似墨色宝石的眸子里,全是温柔。
贺晨景颔首。
他又看了眼张辛眉。
张辛眉冷哼:“丑八怪,爷今天就让你长点见识。”
贺晨景表情不变,没有笑容也没有恼怒,略微颔首。
张辛眉扬脸。
顾轻舟笑了下,摸了摸张辛眉的头。
等贺晨景走后,顾轻舟才让副官们把车子全部开出来。
她一共带了八名副官。
每个副官身上,都是带着四枚手雷,顾轻舟自己也带着两枚。
“轻舟,我们要怎么收拾他?”张辛眉转身问。
顾轻舟错愕。
他一直叫她“丑女人”“臭女人”的,怎么今天叫轻舟了?
“你怎么叫我的名字?”顾轻舟笑问。
“你不是叫轻舟吗?”张辛眉不解,“我为什么不能叫?”
张太太一直喊轻舟、轻舟的,张辛眉早已记住了,只是没说过而已。
“能叫。”顾轻舟道。
张辛眉就问:“我们要怎么收拾姓贺的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