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司
家的团圆,甚至司玉藻,对程渝而言都是一种冲击。
她现在不想看到亲情,或者孩子。“
不了。”程渝果断拒绝,“我打算休养一个月,让自己能及早恢复。我还年轻,不能作贱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往后几十年拖着残躯,活受罪。”顾
轻舟诧异看了眼她。
这么多日子了,程渝终于会说人话了。“
是这个道理。”顾轻舟道。一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三,顾轻舟凌晨出发了。
她离开之后,程渝又感觉空荡荡的,这种感觉最近常见,她原本是习惯了的,却难受得厉害。中
午时,程渝睡了一觉。等
她醒过来,喊了佣人给她端了水洗脸漱口,又喊佣人端小点心给她。
忙碌一番,程渝对佣人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看看书。”
佣人道是。不
过片刻,房门又被敲响。
程渝随口道:“进来。”她
只当是女佣,可进来的人让她大吃了一惊。
“高桥?”程渝错愕看着推门而入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高
桥荀有点拘谨,站在门口,想往里走又停下了脚步。
他是翻墙进来的。
院子里没有人,佣人们各自忙碌,没人留意到他。
他敲开了门,还有点恍惚,没想到如此轻易。
高桥荀知道顾轻舟走了。
他想着,这边的副官都是顾轻舟的,她出门肯定有人护送,院子里的守卫会放松。一
切就如他猜测那样。真
见到了程渝,他还是有点不真实感,随手关上了门。“
我......我知道了你的事,想来看看你。”高桥荀低声道。程
渝瘦了,原本就纤柔的下颌更尖了。好些日子不见阳光,她更加的白了,只是非正常的白皙,有点病容的惨白。“
你好点了吗?”高桥荀问。程
渝可能是太吃惊了,一直没再开口。她
定定看着高桥荀。最
近的大起大落,让程渝的心情发生了很多改变。
曾经那点压抑不住的痛苦,此刻全没有了。她望着高桥荀的面容,以前觉得无法坦然辜负的感情,都变得毫无意义。
她想起了顾轻舟那句“没有”。
这一刻,她心中轻飘飘的,没有了高桥荀。所
以,他不管是执着还是憎恨,程渝都难以上心。感
情实在易变,而她更易变。“
我好多了。”程渝道,“你这样也太不礼貌,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说罢,她喊了辛嫂。
高桥荀正要阻止,辛嫂已经进来了。
“这位......”辛嫂错愕看着高桥荀,“您什么时候来的?”高
桥荀正想要找个说辞,不想这么快被赶走,就听到程渝对进来的辛嫂道:“给高桥先生上茶吧。”
原来,不是要赶走他。
高桥荀松了口气。程
渝道:“我还不能起床,你先坐。”
高桥荀坐到了对面的桌子上。他
们寒暄了几句,高桥荀的来意就快要脱口而出了。他
挣扎了下,还是道:“阿渝,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