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他的确是几年如一日,没什么变化。”长青道长笑道,“他算是我的指点启蒙之师,后来又数次开导过我。”
司行霈诧异:“这算是术法的一种?”
“算。”
司行霈更好奇了:“怎么做的?”“
您也想驻颜有术?”长青笑问。
司行霈摇头:“我一糟老头子,要什么驻颜?没见过谁能永葆青春,好奇而已。”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的人与事,能让他无法理解的,宁先生算是唯一一人了。
“要说起来,就要从术法的根源谈起。”道长笑道,“这个问题,能聊很久,也有点枯燥。”
“没事,你说说。反正在飞机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司行霈道。
顾轻舟在旁边温柔笑着。一
个人能永远有颗好奇心,是很不容易的,意味着心态不会苍老。他
们闲聊的时候,顾轻舟喊了陈素商,两个人挪到了后面,也说话去了。陈
素商也有些话想问顾轻舟。
她们俩说了片刻的闲话,陈素商突然问她:“您是不是知晓我的身世?”
顾轻舟沉默了下。
她犹豫片刻:“素商,你对过去,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态度?”陈
素商道:“我很少怀念过去。”
“为什么?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过去、现在和将来组成的,怎么能缺少过去?”
陈素商:“......”
她好像一时间被问住了。司
太太智谋过人,在她面前,没必要遮掩,陈素商决定实话实说:“我以前在道观,跟着师父、师祖下山去做法事,听到人家背后说,这小孩子不知是哪家扔掉的,怪可惜。后
来,道观没有了,我跟着师父走江湖,也听人问起师父,‘谁家把不要的孩子扔给你养’。那
时候年纪小,也见过扔在路上的孩子,女孩子居多。我就想,他们为什么要扔掉我?很长的时间,我都对此很有怨言,不愿意多提,不愿意多说。”顾
轻舟轻轻捂了下心口。她
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心:“现在呢,你现在改变了心态吗?”“
前段时间,我师父跟我说了实情,说我是被人绑架的。我想,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也许是弄丢了我,也许一直都在找我。”陈素商道。
顾轻舟颔首:“我也是做母亲的,假如我的孩子丢了,我会终其一生寻找她的。不可能忘记她,去过另一种生活。”
陈素商点点头,认同她这话。
“那您......是知晓我的身世,还是其他?”陈素商又问。
顾轻舟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她
努力镇定了心绪:“不如等到了香港,我领你去看一个人,再告诉你。”陈
素商就不再追问了。只
是,她也没心情再聊天了。前
面的司行霈和道长,两个人还是聊得畅快。道
长告诉司行霈,真正的大术士,可以蒙蔽天机,获得无尽的寿命,甚至可以永生不死。司
行霈则说:“我以前不太相信,也没见过。不过,那位宁先生,倒好像做到了。存在,就意味着是真实的。我想你这话不错。”
长青道长笑起来:“您很开明。”
“我们老了。这个世上万事万物,千变万化,没有一颗开明的心,真成了老古董,孩子们会嫌弃我。就像我家督军,他至今不太敢坐飞机,怕出事。”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他们俩一路欢声笑语,飞机不知不觉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