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会的。”
奚王后情绪激奋说着,还把小公主的手扳开,伸到禹王的面前。
禹王怔怔地看着小公主手掌心上那个月牙形的胎记,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左手。那红色的月牙形胎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忍再看下去。
他的目光离开小公主的手掌心,缓缓扫过骚动的人群,目光所到之处,人们停止了窃窃私语。
但那一双双或惊恐或激愤或仇视的眼睛,暴露出了他们真实的想法。他们惧怕灾祸的降临,他们仇恨眼前这个小婴儿,他们迫切希望有人能亲手杀死她。
禹王的脸上拢上了一片阴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目光转到了端木阔白胖的脸上。
端木阔垂下眼帘,避开了那两道寒冽冽想杀人的目光。
“不,王上,那只是一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那样做!”奚王后不肯死心,仍然苦苦哀求着。
“这是她的宿命,她不该这个时候来。王后,你也别太伤心。”禹王伸出双手,想要从奚王后手里接过小公主。
“不,我不能把她给你……”奚王后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死死地护住怀中的小公主,她不能把孩子给禹王,她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杀死。
奚王后这么激烈的反应,让禹王有些不忍心,他注视了奚王后好大一会,艰难地开口说道:
“唉!本王也不忍心看着她死。只是,一旦她的宿命成真,整个部族就会血流成河,遭受灭顶之灾。你说,本王怎么能让传承了百年的禹王血脉毁在了我的手里?”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痛楚。他深深吸了口气,又决然说道,“不,本王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也绝不允许。”
禹王的话激怒了奚王后,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冷血。他是祁渺的亲生父亲,祁渺是他的血脉,为了一个虚幻的传闻,他居然要亲手断送掉自己女儿的性命。
“不,不,祁浩天,你不可以杀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可以这么狠心,你不能杀她……”她大声斥责着禹王,朝他大喊大叫。
禹王皱着眉,面无表情,他沉默着,他的坚持冷酷而不容置疑。
禹王冰冷的反应,落在奚王后眼里是那么的悲凉,她有些绝望了,她转头望向周围的人群,祈望有人能帮帮她。
人们纷纷低头躲避着她的目光,没有人说话,更没人开口替她求情。她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其实更希望杀死她的女儿,远离恐惧和灾难。
难道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活活杀死在自己的面前吗?奚王后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她有些痛恨眼前这些人的自私,也痛恨禹王的冷酷,她更痛恨自己的无能,生下了女儿,却不能保护她,还要亲眼看着她被人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
老天,您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给了她生命,为什么又要这么残忍地将她夺走?她悲愤地不断责问自己,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有些混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望向周围的眼神空洞无物,整个人呈现一种僵直的状态,仿佛被人摄去了五魂六魄。
“哈……哈哈……”就在禹王感觉到异常,想出声询问时,奚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尖锐而凄厉,带着长长的颤音,回荡在大殿中。
“好!好!好!”奚王后口中一连叫出了三个“好”字,“要死,我陪她一起死!”
她猛然一个转身,怀抱着小公主,一头撞向了大殿中央的圆柱。
禹王在奚王后发出第一声惨笑时,就预感到了变故的发生,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看着自己高举在半空中空落落的双手,还有眼前猝然落地、鲜血四溅的奚王后,他的脑中一片恍惚。
这瞬间的惊变,镇吓住了在场的众人,刚才骚动的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大殿内一片死寂。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来人,把王后抬回她的寝殿去!”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宫装贵妇人,风韵犹存的脸上,一双凤眼闪烁生辉,自有一股雍容华贵、威严慑人的气度,却是禹王祁浩天的母亲王太后。
奚王后的哥哥、户部尚书奚永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奚王后,转身就往殿外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