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被人利用,这些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不是喜欢装病么?就让他好好养病去。陆百川,传本王旨意,祁漠体弱多病,不宜领兵,即日起解除一切军职,着其在府内好生休养。”
北洹王说到这里,阴森森地补充了一句:“那个王珙要好好审一审,把该说的都说了。”
“臣领命!”陆百川磕头谢恩,从地上爬起来,匆匆退出了内书房。
奚永见北洹王仰头看着屋顶,久久都不再出声,知道他心里愤懑。祁漠是北洹王的亲身儿子,如此行事,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实在是伤透了心。想到此事祁漠也是被端木阔利用,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
“陛下,老臣觉得这次高唐叛乱,外围策应安排那么周密,环环相扣,时机拿捏得那么精准,不象是二王子能做得出来的。他虽然藏了些心机,手下却没什么得力的人,要谋划得如此得体,不大可能啊。除非……有人帮他。”
“有人帮他?什么人?”
“听说端木大祭司的那个侄儿端木行,也做了他手下的一个参军。端木行是端木家未来的继承人,都说此人有些才具,难道是他?”
北洹王抬眼看向奚永,眼神中有阴霾:“你是说,端木阔与此事有关联?”
奚永呵呵一笑:“老臣只是觉得二王子或许有些冤枉,难说只是替人背了黑锅。”
北洹王冷声道:“他一点都不冤枉!害人害己不说,更可恨的是,作为北洹的王子,居然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大义,为虎作伥。这样的儿子,本王不要也罢。”
“陛下!”奚永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北洹王已然做出了决定,祁漠以后再不会被起用,相应的王位继承权也被剥夺了。这样也好,他至少可以做个富贵闲人,省得将来兄弟反目、自相残杀。
阖城大祭司府丹房内,端木阔用勺轻轻搅拌着铁鼎里的药汁。
大管家刘连成匆匆走了进来,禀道:“大人,小公子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端木阔眼皮都没动一下,半晌才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端木行出现在了门口,不紧不慢地进了房,他没有开口说话,只静静地站立在一边,注视着铁鼎里沸腾的药汁。
“怎么?有消息了?”端木阔抬眼看了他一眼。
“祁渺去了西泽,应该是为了阻止西泽那十万大军。”
“消息是宫里传出来的?”
“不是,这次很奇怪,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只说是祁渺得了天花,躲在外面养病。若不是她手下那几个亲信,和她同一日离开军营一直未归,我还查不出来,她已经到了陇源。”
“你想去陇源?”端木阔直视着端木行,似乎有些迟疑,“卦象上说,你最近不宜出远门。”
“卦象上说的,真的就很准?”端木行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缕笑容,半眯着的眼睛里却透着一抹悲凉,“果真准的话,去与不去,还不都一样?”
端木阔没有说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黄色小绸包,递给了端木行。
端木行打开小包,里面是一面菱形的金牌,上面刻有云纹,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端木家代代相传的神符令牌,一直是大祭司掌管着。
“伯父的意思是?”
“这个东西迟早要传给你,这次去就带着。到了陇源,找到那个醉仙居的青楼老板,他叫金不换,你只要出示神符,他们都会听从你的。”
“谢谢伯父,这次侄儿不会令你失望。”端木行跪下,恭恭敬敬地朝着端木阔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出门去了。
端木阔怔怔地望着门口,好大一会,才吩咐刘连成:“去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