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别……走……咳咳……”
他虚弱的咳嗽起来,带动了伤口,疼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冷汗一颗颗往下掉。
孟扶歌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公孙霁月,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关切的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我去找薛杨,他那里的金疮药比较好用……”
公孙霁月摇了摇头,定定的望着她,虚弱的脸上,带着卑微的祈求之色,哑声道:“你可否不走……我怕我……再睡过去,便醒不来了。”
心尖猛地一颤,孟扶歌脸色不免有些发白。
显然,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公孙霁月,昔日那个清风霁月,清冷优雅的俊美男子,如今,却露出了这样卑微渴求的眼神,只是为了能够让她留下……
“霁月,我……”
孟扶歌唤了他的名字,此刻心里也是十分的揪心,但外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安心的留在这里。
她必须要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戟到底怎么了,而孟哲又怎么会受伤,伤势是否严重……
公孙霁月向来就是个聪明人,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自然是知道孟扶歌在想什么。
她在看着他时的眼神里,有心疼,也有不忍,但是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她的心里,是那样坚定又笃定的,爱着那个人……
公孙霁月知道自己又输了,他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语气虚弱又苦涩道:“罢了……你也不必觉得自己太亏欠我,其实今日我帮你,是宇文戟他答应我了一些事,他已经……替你还了我一些人情。”
易容成了尘大师,设置阵法,制造幻象,煽动民心,这一切的一切,靠他一人自然是完不成的,这其中,也有许多宇文戟的手笔。
只是这一刀一剑留下的伤,是他自己一个人承受的。
不过,却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孟扶歌在见到他受伤时担心紧张的眼神,心甘情愿以命换命的情谊,哪怕并未夹带任何多余的情愫,也依然是珍贵无比的。
“我知道。”
孟扶歌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公孙霁月道,“但那又如何?他替我还的再多,那也是他的事,我欠你……是我的事,不管从前如何,今日你替我受了这两道伤,你我便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才能问我讨回这份人情,”
闻言,公孙霁月也笑了,眉眼弯弯,宛如初见。
他松开了手,目送她转身离去,却在她身影消逝的那一刻,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了……
“不属于你的女人……终究不会属于你,不论你做什么,哪怕你死了,她也依然不会爱你……”茅云啸走到床边,眼神中饱含故事的看着公孙霁月,幽幽地叹道。
“你错了……”
公孙霁月垂下眼睑,道:“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她占有她,他若不负她,我便不会强求。”
茅云啸扯了扯嘴角,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拎着一坛浮光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下咽之后,酣畅淋漓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若不负他……当你说出这个前提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茅云啸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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