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病得死去活来的,一直躺在床上没能下地,她不在家里照顾男人却整日出来闹事。
真是闹心。
“我说顾居,好歹我也是你的七婶,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小心天打雷劈!”
樊氏一边说着,一边把口水喷在顾里长的脸上。
顾里长脸上一沉,抬手擦了脸。
“我以里长的身份宣布,日后谁还敢在村里搬弄是非,嘴巴不带把的,就关到祠堂的柴房去,等知错了再出来。”
樊氏怕了,被关到祠堂的柴房,那得多可怕啊。
虽说现在祠堂已经变成了蒙馆,但是那柴房一直以来都是处置村里罪人的地方,死过很多人,里面最邪门了。
所以就连当初祠堂要翻新便蒙馆时也没人敢碰柴房。
她可不想触霉头。
就算人没事呆在里面也可能被吓得半死。
“你还要继续多嘴吗?”顾里长看向樊氏。
樊氏冷哼了一声:“我就没见过有你这样的里长,这种闲事都要管。”
“你可以试试,看我管不管。”顾里长不悦地说道。
樊氏没辙,但是又不想离开,好戏还没散场呢。
***
谢云娇回来的路上,突然听到有小孩在哭,若是大人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小孩子的话她心还是忍不住软了一下。
她喊停了马车,自己从车上走下朝哭声的方向走去。
何刚几人早已埋伏在附近,看到谢云娇走来不由嘴角一扬:“小娘们。”
别看谢云娇挺有主见的,雷厉风行地把河西村打理得像模像样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像小娘们一样心慈手软了。
听到一个孩子哭就过来了,这不是白白地过来送死吗?
谢云娇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说道:“走吧,回去。”
赶车的车夫不解地看向谢云娇,刚不是说要下去看看那哭泣的孩子吗?还没看到呢,这就离开了?
“快点。”
谢云娇快速地跳上车,让车夫赶车。
何刚看到谢云娇坐上车走了,不由急了,从草丛中跳出。
“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啊。”
何刚一行人追了过去。
一开始马车的速度远比人快,眼看就要追不上了,何刚咬咬牙掏出手上的匕首朝马腿扔了过去。
马腿受了伤,整辆马车都翻了。
车夫被甩了出去,整个人撞在树上晕死了过去。
何刚几人兴奋地朝翻倒的马车走去,掀开帘子想钻进去把谢云娇抓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是一把匕首,直直地朝他们刺了过来。
何刚手一抓,把他的一名小弟挡在面前,噗呲一声,匕首插在小弟的胸前。
何刚也看到了谢云娇,她的头受伤了,血沿着额头往下流,糊了她的一只眼睛。
何刚没想到谢云娇都这副模样了居然还能拿匕首伤了他的小弟。
谢云娇想拔出匕首,但是匕首深陷男人的肉里,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紧紧地抓着左手的几枚银针,想着何刚几人若是逼近,她就一人赏他们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