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刺探唐方的身份,若是唐方当真是‘狗官’,想必对她的刺激必然不小,如何取舍,恐怕又是一番挣扎了,不过,虽然现在虽然证实唐方不是政府的人,但是和政府的人走的这么近,她心里想必也是不舒服的。
唐方躺下之后,便假装和衣睡着,花心中暗自嗟叹一声,也就和衣睡在唐方的身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生怕碰到了唐方,唐方心中明镜一般,但是又能如何,他所欠的情债已经够多了,旧的没有还清,新的又来,有时间倒真是得去去龙虎山等狗屁地方,好好的抓住一个牛鼻子道士,给自己散散桃花,但是转念一想,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自己的命数上,而是在自己这张英俊无比的脸上,一念至此,顿觉苦恼非常,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呼呼大睡。
半夜十分,月色清朗,照定了整个公馆,唐方双目一睁,猛地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了起来,门外脚步声响起,唐方开门,王仙峤已经牵着嘟着嘴的唐忆一个劲地对着自己傻笑。
唐方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发现,便赶紧关门,微有些紧张地道:“没有惊动其他人吧?”
王仙峤得意地道:“你觉得这破屋子里面有人能够跟得上我王大祖宗的身手么?放心,三个婆娘都被我弄得精疲力尽,睡的比猪还死……”说完探头探脑地向着唐方的床上瞅了瞅,满面坏笑地道:“老祖也不赖么。”
“少说废话!”唐方回头看了早已经熟睡地花一眼,这些日子,他们一路上跋山涉水,花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惊动她了。
王仙峤压低了声音道:“贡师每月的初一,十五晚上十二时都要滴血一次供养一次鬼童,今晚正是月圆十五之夜,我们等会就会有好戏看了,唐忆,到时候你要睁大眼睛,看看你的破落师父的真面目,不过过程可能有些血腥,你不会不适应吧。”
唐忆拍着胸脯道:“不怕。”
唐忆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身世也是出自一个不出名的赶尸世家,对于阴物自然不会太过惧怕,唐忆曾经在青塔中的表现唐方是亲眼见过的。
王仙峤润了润嘴唇道:“养鬼之道,之所以害人不浅,其实是因为去鬼童的方式,在白衣贡中,大多数是取自于枉死冤死的小鬼,这种小鬼因为不能往生,所以自身的戾气十分深重,所以,白衣贡其实用的方法是磨,用香火供养,磨去小鬼身上的戾气,让他慢慢感化,而当白衣贡感觉时日不多的时候,就会将这小鬼放去,度他去往生,这样其实是积德之举,但是这养出的来的鬼童灵力十分低微,也就是帮着扫扫地,做做家务,如搬运鬼耳报鬼、荫菜鬼、露水鬼、棺木精等等林林种种,都是属于白衣贡的鬼童,这些鬼童,用之无用,弃之可惜,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若是这白衣贡法力够高,再加上些运气的话,这鬼童忽然变异了,并且能够躲过天劫的话,便可以净化成柳灵郎,到时候就发财了,这柳灵郎可是一个好东西,不仅仅拥有了自己的真身,而且可以有先觉先知之能,当白衣贡面临不可抗拒的大劫的时候,柳灵郎甚至能够帮着他躲过一劫不过柳灵郎这玩意太稀罕,我认识的白衣贡里面没有哪个能养出来,不过白衣贡大多数是心地善良的人,他们养鬼的目的不是真正为了私心,而是普渡众生,我王仙峤平身最看不得就是龙虎山那群虚伪的牛鼻子,但是对着白衣贡,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当真是算得上这世间少有的的人物。不过世代险恶,无利不起早,这世间谁又愿意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白衣贡,所以我算定现今应该没有白衣贡了。”
“而黑衣贡则是绝对相反的,他们养鬼的目的就是为了害人,增加自己的降头术的威力,他们所用的鬼童不是后天的,而是先天胎死腹中的婴尸,然后把整个婴尸用药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为其举办法事和念咒,四十九天后就会干缩成有如手掌一样大小,然后再交给开始供养,每晚子时必须滴血供养,当中不能间断,否则要重头开始,当滴血满四十九天后,便已经小成了。”
“养鬼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鬼童大多数斗狠小气,供养起来必须非常小心,否则后果是会很严重的,就算供养者本身有儿女,也先放他在首位,所以一般的贡师都是鳏夫,无儿无女孑然一身,而且小鬼天生爱洁,供养他的地方必须十分干净,不能有一丝污秽,不然那小子也会发火,鬼童惹怒了,贡师就会大费周章,可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可是如何区别白衣贡和黑衣贡呢,他们又不会写在脸上?你又怎么知道我啊赞是黑衣贡,不是白衣贡,我敢说啊赞一定是大慈大悲的白衣贡,你冤枉他了。”
“我王仙峤看人岂会有错?”王仙峤道,“等下你去看就知道了,白衣贡养鬼用的是九根信香,仙气缭绕,为的就是磨平鬼童的戾气,而黑衣贡则是用的灯,这灯可是大有讲究,灯油被称为舌鬼油,用的是尸油和在佛前供奉的灯油混合,再加上一种不知名的鸟类舌头,混合炼成的。”
“什么鸟类都不知道么?你不是很厉害的么?”唐忆反击道。
王仙峤摊手道:“那玩意儿就和中药铺子里面的药引一样,都是绝密,就是自己的徒弟都不肯轻易传授,我又哪里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很好玩,你若是能找到这种鸟类,然后把他的舌头在自己的舌头上涂抹一下,保证你变得机灵起来,口灿莲花,去做生意,那是最好不过了的。你要是真能够得到那破落法师的真传,得到了那种鸟舌头,记得给我留点,我这里什么都有,就是缺了这么一个好玩的东西。”
唐忆瘪了瘪嘴,不再做声,唐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开口道:“快到点了,不要再说了,先去看看那黑衣贡在搞什么名堂。”
三人不再嗦,在王仙峤的带领下,向着那黑衣贡的住处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