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手上的鲜血开始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粘连在魏十三的那把小刀上面,魏十三微微一笑道:“不用害怕,很快就会过去了,只要你能够配合我,我保管你不会痛苦很久的。”
巨大的疼痛让唐方不由得咬牙切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有气无力的从口中缓缓地咬出了几个字:你若是今日不杀我,我来日定然会让你生不如死。
魏十三自然不会把此时唐方的威胁放在眼里,也不回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为何死到临头了,你还是这样嘴硬,不过也好,不算辱没了赢勾的名号。”
粘稠的血液沿着唐方的手臂缓缓地滴落下来,魏十三手中忽然变出了一只巨大毛笔,笔尖湛蓝,蘸着唐方不断从腕间滴入的鲜血,那支毛笔仿佛一块海棉,将唐方手中的鲜血一滴不剩地全部吸入其中,鲜血在魏十三的笔尖凝结,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的干涸,透着诡异的血色,魏十三拿着毛病,开始在唐方的周围,画着一些奇诡的图案。
魏十三的神色更加凝重,如同朝圣一般,小心翼翼地圈画着,所有的图案,奇怪非常,似鸟飞鸟,似兽非兽,但是所有的工笔均错落有致,在唐方的面前,绵绵不绝,形成一番相互连接在一起的图案。
唐方的手臂中,血液越来越多,而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也越发浓烈了,在这间诡异的地穴中,只有唐方不断的喘息,再无其他任何一丝一毫的一响。
魏十三在专心致志的涂抹着,很快,许多圈圈圆圆连接在一起,从一边连接这另一边,围绕着唐方和那巨型的雕塑,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星阵,而唐方的血液,细看之下,却并没有凝固,反而形成了一道纵横交错的河流,那些血液如同在血脉中一般,毫无滞涨游动,从一处流向另外一处,从尽头又折返回来,形成了一个生生不息地诡异图案。
魏十三大笔一挥,将所有的血脉引导向那巨大的石像,魏十三的手腕轻轻颤抖着,看着这唐方身体的鲜血开始疯狂的向着石像涌去,眼神中充满了激动,握笔的手,居然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唐方原本粗重的喘息已经变得嘶哑,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中那种精血的流逝带来的巨大的恐惧,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甚至神智也变得也来越迷糊,仿佛十年未曾睡过的人一般,再也抬不起千斤重的眼皮。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清啸,来自于唐方的体内,宛如一个炸雷,将唐方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思维的灵台猛地一震。
唐方猛地一阵心悸的感觉,疼痛感觉传遍了全身,让他的神智在疼痛中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那个声音清冷的传来,声响不大,却如雷贯耳,唐方呻吟般的应道:“我……”
“我等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看中了你这么一个可造之才,若是你放弃,我前功尽弃无妨,你今生恐怕在这阵法中也定然魂飞魄散,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
唐方挣扎地道:“这……此人……到底……是在干吗?”
“以我之血脉,激怒禹溪,让他的留在人间的心血得以苏醒……哼,就算是一个泥塑木雕,在人道也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以人道证魔道,这路子,千百年来,倒是少有人走,此人的心智,在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中,也算是千载难寻……难得!”
“你必须出手救我……”唐方挣扎地道,“若是你不救我,我死了,你也讨不了好!”
那个声音沉默了,叹息一声道:“我何尝不想救你……”
“若是此人将我的血脉引出,我此后便再无法以血脉轮回……以赢勾血做引,混以禹溪留在人间的心血,怕是又得造出一个连我也拿捏不准的怪物……但是……”那声音长叹一声道,“你自己无用,受制于人,我又有何办法……”
“但是……但无论如何,你得想办法……你才是真正的赢勾真身,难道连一个区区人类都害怕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残缺的记忆……如何算得上是赢勾真身……就算是血脉和记忆融合,怕是也难以达到当年赢勾的高度……这老鬼想必是有备而来,用尸**的道法封住你我,我也无能为力了……”
唐方哑声道:“难道我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声音陷入了沉默,忽然道:“只好赌上一把了……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唐方再想和体内的声音交谈,但是任凭他如何呼喊,那声音在没有应答,而唐方的身体也逐渐地僵硬,神智又开始迷糊,鲜血不断的从身体中涌出,体温也变得越来越冷了。
魏老鬼深深呼吸,向着前面看去,那赢勾血在他的指引下,如同万道蚯蚓一般,缓缓地爬上了那巨石雕像的身体,一个已经完全连接在一起的鲜血法阵,遍布地面的血色通道,将无数鲜血禁锢其中。而那些献润之血,仿佛受着无形之力影响一般,在平整的地面上,却几乎同时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纷纷流去,中间并无一丝脱离如血脉一般的笔痕。
魏十三目不转睛,原本因为紧张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也突然沉静下来,石室之中,陡然平静!
忽然,在身前那座雕像蜿蜒的鲜血,似乎也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奔流的速度突然加快。
石室中的场面气氛慢慢变得诡异起来,伴随着越来越快的红色河流,渐渐发出隐约的呼啸之声,围绕在那石像的身上,魏十三干涸的嘴唇忽然发出了一个神秘的咒语,低沉的声音开始在这石洞中回荡起来,一串串古怪的语调,伴随着魏十三怪异的印决,他捏引在前,缓缓摆动。
的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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