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没有按照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阴牌的碎裂,降头术的消失,似乎并没有减轻苏锦的痛苦。我和老廖决定去苏锦家里一探究竟。
苏锦家处在市里有名的别墅区,物业服务质量之高,让我和老廖受宠若惊,保安和王姐通了电话之后,我俩就坐上了观光车,一路开进了小区深处。
在一幢豪华独栋别墅门口停下,玄关低处匍匐立着一尊镇宅兽,看起来气势骇人。老廖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这石兽,“这兽叫做趴蝮,又叫蚣蝮。”我细细看了两眼,只见它似鱼非鱼,头部有点像龙,不过比龙头扁平些,头顶有一对犄角,身体、四条腿和尾巴上都有龙鳞。
“这神兽也是龙之九子之一,有保四方平安的寓意,只是一般此兽都是伏在桥梁之上,我刚才看了一眼此屋的风水,天星东南,五行好水,但所谓满则溢,这种屋子风水虽然好,但难免会经水灾水患,这趴蝮伏在玄关,则刚好成一风水位,出这主意的人,必定道行不浅。”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王梅看到我俩站在门外发呆,焦急喊道:“你俩愣着干什么的,我都急死了,快进来看看锦儿吧!”
环顾着这栋别墅,如果仔细观察便可以意识到,这屋子的家具构造、装饰布局都颇为考究,用老廖后来的话说,便是“风水考究、布局工整”,苏锦正斜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环抱着腿,瑟瑟发抖。
仔细一看,苏锦早已经没有了肥胖时的骇人模样,肚子上的尸斑也消失殆尽,此时的她又回归了清纯的美女形象。不对,现在的苏锦应该用消瘦、胡瘦如柴来形容。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虚脱地只能趴在地毯上,任周围人怎么叫喊也毫无知觉。
“前几天还好好的,肚子上的斑痕爪印都慢慢消了,食量也逐渐减小,我们都特别高兴,不对劲的是,这食量减的也太快了,一开始还吃点东西,到今天她一口饭都不想吃了,现在已经两天一夜不吃饭了,就这么萎靡不振地趴着、躺着,我们只能喂她喝点水和牛奶,再这么下去该怎么办啊!”王梅焦急地说着。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理说田甜的事情了结之后这苏锦应该一切恢复正常才对,为什么又出了这等鬼事?
说话间,我看见苏锦的腰上缓慢环绕起一双青色的手臂,从她的身后慢慢走出一个通体青白色的鬼婴,赫然就是那天出现在纹身店的小鬼!
我环顾周围的人,好想他们都没看见似的,这鬼娃也不再啃食苏锦的肚腹,直勾勾地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呆滞而又专注,嘴巴微张,嘴里的獠牙错乱横放,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这小鬼随即对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跟上,我走在她的身后,往书房走去。穿过富丽堂皇的走廊,走上红木楼梯,我来到了二楼书房面前,背后跟着好奇我在干嘛的老廖和王梅。
只见这小鬼对我们丝毫没有攻击的欲望,而是不停地拿头撞击着书房的书架,我一时间不理解他这诡异行为的意义何在,老廖也在旁边摇了摇我:“喂,老弟,你在看什么,这也没人啊,你不会是中了邪吧......”
我连忙打开他的手,“我看到......苏锦的孩子了。”
“那个鬼婴?”
我点点头,触摸着书柜镶着的金边,“他就在这,不停地撞击着书柜,好像在告诉我们什么。”此刻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的是,王梅的表情开始略有古怪,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解脱。
老廖一脸疑惑地走上前去,摸索着柜子的边边角角,“他撞的是这儿吗?”突然出现的嘎吱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书柜中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出现,“原来是个暗门!”
“进去看看!”我带着老廖首当其冲,原来书房的另一端是一个隐蔽的密室,墙纸壁纸均是一片惨白,这房子明明自带中央空调和地暖,行走在密室中竟然感受到莫名的寒气。阴森、恐怖、诡异都可以用来形容我现在内心的感受,直到我们走到密室最深处,看见了——一个血红色的祭坛。
祭坛上除了纷杂地放置着符咒和贡品,正中央供奉着一个纯黑色的诡异婴儿。
我看了看那青涩的鬼婴,他正冲着祭坛上黑色的童子龇牙咧嘴,好像是有无限的深仇大恨一般。
“不得了,这难道是,泰国的古曼童?”
古曼童凶名昭著,饶是我这种小白都略有所耳闻,作为东南亚最凶的阴术之一,古曼童的制作方法则更加残忍,简单来说,这古曼童术就是用婴儿尸体养小鬼。
饲养古曼童的方法很多,可以用鲜血祭祀,用气运献祭,或者是与小鬼达成共享肉体的条件,这阴术诡异的毫无底线。
在泰国,古曼童的火爆甚至加剧了儿童贩卖和人口失踪的犯罪比例,甚至有些无良医院,将堕胎的胎儿和刚生下的弃婴都卖给毫无底线的阴人降头师,他们也倒乐于花高价买这些婴儿尸体,因为这些被弃养或者堕胎的孩子,怨气更重,效果更强。
“王姐,现在,你该给我们好好解释一下这古曼童的来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