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屋内只有贾明岳坐在她的房中的桌子上正喝茶。
“郎中说你恢复得这样快简直是奇迹……怎么样,可好些了?”
宋荠月慢慢地撑起身体,“回老爷,妾身好些了。”
“那你,可有……可有想起些什么?”
“大都想起来了。”
贾明岳停下了喝茶,“既如此,那我也不瞒你了丫头……宋家人三年前被抓以后,你就不见了,我便派人寻你,却一直没有结果,那日我进那村子寻找愿意来贾家做事的劳工时,看见了你,结果不料那家人竟那么快把你发卖,我想要找你时已经晚了,我给了那家人钱询问你的情况,那家人说是个女子将你带到那里,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了。”
“令尊对我来说,是一位挚兄,亦是位挚友……”
“那贾先生为何不为家父求情?”
贾明岳说到一半的话被噎住了,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三年前的事,他确实没有出手相救。
宋荠月垂下眼帘,未挽起的发丝随之掉落“是我咄咄逼人了,我不怪老爷。”
“也有我的不是……罢了,不提了……我想问问,那日,你是如何头疼起来的?可来过什么人或遇到什么事没有?”
“不曾。”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是。”
过了几日宋荠月身体逐渐好转,宋礼晴虽气愤倒也知道宋荠月没有告发她,于是并未再找宋荠月的麻烦,时间一点一点偷偷溜走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宋荠月再也没有出过贾家,逢百宴也临近眼前了。
晚上六点整,宾客陆陆续续都拿着自己的请帖汇聚到白华酒楼。
贾明岳拿出自己带着的通券,递给了门口的警卫。
此时,韩萧易的车也到了,张子溪帮韩萧易打开车门,用手遮住车顶,韩萧易的军靴跨出车门,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
韩萧易带着墨镜,一下车就径直要走过那些在检验通券的警卫。
“少帅……少帅,您的券……”
韩萧易不停下不回头,只给那位想要拦他的警卫丢下一句话:“张副官手里。”
酒店舞厅暖黄的灯光烘托着气氛,当红歌女在台上唱歌,伴舞小姐在她的背后优美地绽放着舞步,台下的红酒在高脚杯中流动,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韩萧易独自靠坐在椅子上,墨镜和帽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看着自己手中缓缓摇晃着红酒的高脚杯。
“韩少帅。”一位瘦小的男人,走到韩萧易的身边,想要与韩萧易碰杯。
韩萧易让人不易察觉地将杯子偏了一点角度,避开了男人的“讨好”,抬起头一笑,“高老板。”
“韩少帅如何不去舞池中央与美人共舞啊?”男人因为太瘦,笑起来时眼角堆满了褶皱。
“不喜那一套舞步。”韩萧易礼貌而又随意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