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萧逸飞才又开口道:“是,这并不是一场值得称赞的胜利,甚至可以这么说,这并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因为虽然我们杀伤了数倍于己的敌人,但我们并没有完成大王交予我们平定西部叛乱的任务。
正因为如此,我预计国家并不会给我们太多奖励,甚至随后补充的兵员,也可能只是从守备军和预备役民兵中抽调。但是,我们可以拥有一件其他精锐卫所所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团结,那就是亲如一家,只要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左武卫的旗帜,就一直会飘扬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逸飞突然大声道:“是谁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祖国的西部?”
“左武卫!”
“是谁在一直在清剿着马贼,保护商人的安全?”
“左武卫!”
“是谁击败了数倍于已的兽人,获得了大胜?”“
“左武卫!”
“是谁让大地颤抖,是谁让山脉遁走,是谁让河流阻隔?”
“左武卫,左武卫,光荣而又勇敢的左武卫。”
“斩断所有枷锁,粉碎一切抵抗,踏平无尽坎坷,我们是谁?”
“左武卫,左武卫,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的左武卫。”
喊到这里,许多左武卫士兵都泣不成声,他们还记得这是上一次马大将军向自己的问话,可是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物是人非,自己也从希望的云端跌落到了现实的谷底,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想到那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更是让他们彷徨。
在全场都痛苦而压抑的情形下,一阵高亢的歌声突然传入了所有左武卫士兵的灵魂,在他们的内心处,点燃了熊熊火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在萧逸飞时代流传数千年的古代战歌,突然又响彻新纪元的天空,虽然许多人并不能理解这首战歌的字面意思,可它带起的效果却与千百年前无异。
热血沸腾。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些士兵开始高声合唱,接着更多的士兵参与进来,随着慷慨悲壮的歌声,悲戚、忧伤、惶惑等负面情绪被迅速驱散,热烈、团结、奋起等等情绪笼罩在所有左武卫将士身上,在这一刻,所有士兵都在噙着热泪跟着萧逸飞大声高唱左武卫的新战歌。
“岂曰无衣……”
萧逸飞已经不记得自己唱了几回,只记得到了最后把那面残破的铁血凤凰军旗升起的时候,眼泪终于忍受不住而肆意横流,接着所有左武卫士兵都开始抱头痛哭,但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是代表一支失败的军队重获新生的眼泪。
等情绪稍稍平稳,萧逸飞宣布解散,并允许家在铁柳城的士兵放假半天,明天下午再回营报道,至于营房警戒,则还是由原本留守的是士兵负责,不过因等待辛苦,巡逻士兵数量酌情减半。
这个体贴的命令,又让萧逸飞获得了更多的尊敬。
回到小楼,萧逸飞快速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干燥的衣服,却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叫醒了住在楼下的吕唯晨。
进城前,他有资格对西北大都督萧贵、铁柳城城主姜莱毫不客气,因为以后只有萧贵和姜莱有求于他,他自认没什么地方可以求到他们两人的;可当他把左武卫当成自己的军队,当成自己的家之后,他就不得不与两者尽量搞好关系。
当一个人身上背负了重大责任后,做事自然就不能随心所欲,而这也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去参加什么“庆功宴”是不可能的,怎么才能回绝他们而不伤到他们的感情呢?
这让萧逸飞大伤脑筋的问题,对吕唯晨来说却根本不是问题:“七天后我军可以举行对阵亡左武卫将士的祭奠大会,到时可以邀请西北大都督和铁柳城主带领一众官员参加,期间,我们可以请他们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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