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福消受又当何论?”白夜的瞳孔神秘的紫色泛着幽然的光,盯着她的眼神毫不退缩。
很多人都畏惧她的传闻,故而不敢与她对视,偏偏白夜就不怕,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
温婉柔再次笑起来,手指理着披巾,娟秀的五官轮廓无形之中散发着知性而平和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之中就对她放下了戒心。
这就是一个心理师的神奇之处,更何况她是温婉柔,心理学界里的天才!
静然的眸子在与白夜对视时,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人在受过重大的刺激后都会寻找一种自我保护,有人是需要物质,有人需要的是精神的自我麻痹,他们表面与常人无异,受到的创伤不但没好反而日夜严重。长期的压抑与自我束缚,会让人潜意识产生了第二种人格,甚至第三种第四种,每一个分裂的人格的目的都是在保护第一个人格的脆弱。”
“逃避并不是什么好办法,要面对的始终该面对。”
白夜听完后,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睿智与冷静,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味道已经变了。
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便已是坏的,何故惋惜。
“那你说现在的白夜,会是第几种人格?”
“哪一种人格都不是。”温婉柔淡然而笃定,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前,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般,“今天我不是心理师,你也不是我的病人。不过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见你,想和你聊几句。”
白夜没说话,只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温婉柔眼神眺望远处浓密的树影,全是她让人种植的果树,此刻枝繁叶茂,如同一大片的伞撑起阴凉;风吹过来时略带清香的味道,心旷神怡的舒服。
她的眸子如同雪融化后的水,温柔的缠绕着,细细的渗漏下去,抓不到,留不住。
“斯晨是我最心爱的儿子,他小时比现在可爱很多,至少他对谁都很真诚,笑容很真,你应该没见过他真心的笑容。”温婉柔像是陷入一场回忆里,而这场回忆会太久太长,让她沉浸的无法自拔。
“在外界看来能作为欧家的孩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却不曾想过做欧家的孩子需要经历别人无法经历的磨练与遭受莫大的压力。但我从来都没担心过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优秀的孩子。唯独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斯晨,这个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八个字简单明了的写尽了从前或今后的欧斯晨近乎无法言语的命运。
“作为一个母亲总是盼望着儿子好,哪怕他做错任何事都可以原谅!不过我只怕这个傻儿子犯下的不过是有心之人留下的祸根,以他的秉性解释怕是从不会说的。”
白夜心底一惊,虽然温婉柔的话说的很轻很淡,看似什么都没说,只是以一位母亲在为儿子开脱罪名,但实际上话中有话,暗藏它喻。
“白夜小姐,你如此的聪明通透,年轻有本事,相信斯晨对你的喜欢不会亚于我。”
“你真认为自己能猜透人心,无所不能吗?”白夜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