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媳妇吃了,拼了命把孩子生出來,孩子一下來就是死胎,可怜那小娃儿啊,一出生全身都是青紫色的,憋的,活生生憋死在她娘的肚子里。”
穆人同蹲了下來,抱着脑袋放声嚎哭,想到穆老爹形容的场面,他心里就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啃着,疼痛万分又半点是说不出來。你的孩子,你的媳妇,穆老爹故意不说名字,只用“你媳妇”來说,分明是要点醒他,你媳妇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呢?做了什么?
穆老爹叹叹气,走过去把大门关上,任由儿子在天井里大哭,他自己心里也悲苦得很,他打了一盘水,洗干净脸上的火灰,又回屋换了身衣裳,把凌乱的头都束好,然后拉起儿子道:“走,接你闺女和妹妹回家吧。”
穆人同站起來,红肿的眼微微张开,看着窝囊了大半辈子的爹,一直以來,他心里都有些瞧不起这个爹,沒出息。一直以來,这个家都是娘在做主,所以他事无大小,也都会跟娘商议,也让娘当家,但是沒想到,到最后,他最信赖的娘却毁了他的家。
他任由穆老爹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邻居们听见了有人嚎哭,都出來张望,见是穆人同回來了,都走过來纷纷道:“你回來就好了,去把月娥接回來吧,她受太多苦了。”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她都伤心死了,还这么对待她,孩子虽然沒了,但是她还在月子里,被你娘这么折腾,活人都要便死人啊!”
穆人同只觉得喉咙哽咽,那悲酸的情绪就哽在心尖,一说话,便是要掉泪。这辈子,他还沒试过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过,愣愣地看着邻居们或同情或悲愤的眸光,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只得任由爹拉着他往外走去。
爷俩走过大街,穿过窄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來到一所宅子门前。
里面传來一阵叫嚣声,他听得出來,是娘的声音,娘在骂人。他疼得麻木的心忽然又苏醒过來,猛地抡起拳头砰砰砰地敲门,喊道:“开门,开门!”
门咿呀一声被拉开,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婆子,见到两人,有些怯怯地问道:“找谁?”
穆人同不回答,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他的娘亲正指着妹妹穆子晖的脑袋痛骂,“你这个贱丫头,人家给你房子住,你还倒真的不回家了?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回去,死在外面,以后不要踏足我穆家大门.....”
穆子晖垂着脑袋,身后是他的孩子们,还有春花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做声。
穆大娘推开穆子晖,伸手去拉大丫头,大丫头哇一声哭了出來,喊道:“奶奶,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我打死你这个忤逆的丫头,你不回去?谁养大你的?谁给你饭吃?你长翅膀了是吗?”说着,噼噼啪啪地就几个耳光打下去,穆子晖连忙过去拦着,哭道:“娘你打她干什么啊?她不懂事,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來,是我不让她们回去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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