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区区身体上的牺牲,并不会折损我的人格。”她语气依旧淡淡的,但神色郑重,对寒食道:“你是因我才有今生之劫,倘若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那才是贞操尽毁。”
寒食深受感动,也相信长风的话出自真心,然而却不能就此认同。
“殿下,”他殷殷唤了一句,再次表明心迹,“别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受不起的。”
“可我一定要让他治好你——”长风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她定定望着寒食,“只有这样,我才能做成想做的那件事……”
寒食一下子就听懂了。
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们不利。
此时双方能坐在一个谈判桌上,完全是因为船在湖心——这个绝对的地利优势,被长风利用到了极致。
可一旦上了岸,双方的条件将不再对等。
除非他能恢复武功。
又或者对方大伤元气,方能持衡。
长风此议实在是一举两得。
即使洞见了这一点,寒食依然无法松口。
而五王子和唯亭亦是同样的态度。
不同的是,面对苗疆男子,五王子怀揣私怨,极尽讽刺之能事:“听明白了么?一夜夫妻,就意味着你是公主殿下临时起意召幸的‘面首’罢了;?夜夜夫妻,也不过证明你做‘面首’的时间久些……除非能举行国婚,否则你至死都只是公主的骡……”
“骡子你懂么?”见苗疆男子目光闪烁,他不失时机地予以补充说明:“就是说你离‘附马’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骡,驴马杂交的牲口,主供役用。只有发*春,却不能生育。
多少他碍于身份而不能说出口中的污言秽语,尽在不言中。
五王子得意极了。痛快极了。
当面骂人,不带脏字。这下算是跟六妹学着了。
他感觉自己体会到了长风的乐趣。
却不知长风几乎要被他这横插出来的一杠子气得七窍生烟,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像以往一样啐这个哥哥一脸。
五王子的话,苗疆男子不见得全能听懂,但五王子要传达的恶意,苗疆男子是接收了个十成十。
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转而看着长风:“骡?”
虽然在苗语中有不同的表达,但他清楚知道那种牲口的诸般特点——
拿他当牲口?当玩物?
中原的女子温良顺从,可中原的公主难道就极尽叛逆之能事?
他突然暗暗下定了决心,打定了一个主意。
“朗达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长风说着,狠狠地瞪着五王子一眼,温声朝对方解释道,“你也看到了,今日之后,巫越可能就要不复存在——身为巫越的公主,我将有许多事情要做……救国,或者是漫长的复国……”
她语气一顿,“因此我绝不可能嫁给谁,相夫教子——既然我注定不会是一个好妻子,那就不足以与您要获取的价值契合对等,倒不如换一种让彼此都很轻松的提案……”
“好啊。”苗疆男子笑了,他甚至还点了点头,表示他的认同。“不过‘一夜夫妻’还是算了,不如换点别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