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黄梅天前,柳良和找好了大船,准备走水路回上京。出门的时候虽然是一切从简了,但是一路上添置了不少东西,幸亏租到的船又够大,才能够搬得下。
等东西基本都搬完了,选了个宜出行的好日子。柳月娘给二老做了尽可能多的衣服鞋子带上,知道他们并不缺这些,但是柳月娘只是想尽一尽自己作为女儿的孝心。
就算是想的明明白白的,但是真的即将天各一方的时候,还是情难自禁。柳月娘抬头望天,让自己的泪水不落下来。柳老太太早就泣不成声,柳良和叹口气,挽了老太太的手,搀到船上去。“娘,我以后说不得每年都要南下,定会有机会来看长姐的。”
柳老爷子看着众人熙熙攘攘的上了船,转头吩咐柳志和去清点行李。给了一个荷包给柳月娘,抚着女儿耳边的落发,“爹娘对不住你,若有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千千万万不分离。”
柳月娘慌乱的想要把荷包还给柳老爷子,“爹——”
“收着吧,别被人看到了。我们或许今生都见不着了,算是爹娘给你补的嫁妆。再说了,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三个孩子想想。孙朗是个种田的好手,爹给你们在城郊买了两百亩地,连着的林子都是你们的。好好过日子,定会过得不错的。再叫声爹吧,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柳月娘拉着孙朗跪下了,给柳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一个个掷地有声。“爹,我们以后去上京看您!”
柳老爷子挥挥手,红了眼睛,转身跨上了桥板,上了船。柳月娘把那荷包塞到袖袋里,挥挥手告别。
拔锚启程,夕阳无限好,那漫天红霞映着江水,波光粼粼。船头的柳老爷子,佝偻的身躯,看的柳月娘心痛。看着船渐渐的远去,好似只在江面上剩下一个虚影。
柳月娘任泪水在流,孙朗带了三个孩子默默的站在身后。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经历了亲人相逢的喜悦,离别的悲伤。最痛痛不过生离死别。
“走吧!”晚风风干了脸上的泪水,柳月娘转身,已经带了笑容,牵了两个孩子的手。
孙朗嗯了一声,抱着怀林上了牛车。后面的一个管事没有上船,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等着,这个时候跟上来,“老爷子说了,让我跟着姑爷姑奶奶,帮着打理庄子,做些杂活。只要把出息给您二位送去就成,什么时候你们愿意接手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柳老爷子走的时候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这个管事是留着帮着打理庄子的。孙朗会种田,但是不一定会打理庄子,什么都要慢慢的学起来。这管事不是孙家的奴才,是柳老爷子不放心安排的,等到时候,功成身退了,就会上京的柳府去。愿意接手什么的自然是谦虚的话,只是教会了孙朗如何经营庄子,着管事就要回去了。
“不知怎么称呼?”
“姑奶奶客气了,我姓肖,姑奶奶姑爷叫我老肖就是了。”
柳月娘看了看柳老爷子留下的荷包。孙朗跟柳月娘都是睁眼瞎,怀仁认出来里面有一张是地契,一张是房契。还有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柳月娘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三张薄薄的纸。历阳城的地不便宜,这边是鱼米之乡,要是靠着往海边那边去,倒是还有大片的荒地。但是,靠近历阳城,早就没有了荒地。而且历阳城的许多人都是新迁来的商户,在城郊也有不少的地。光光这地,估计就得十五两一亩,算一算就要三千两的银子。
柳月娘只觉得心惊,就算是上京的商户,柳家的家底还薄,哪里就有这么多的银子了。
“老肖,我爹说什么没有?”
老肖恭敬有礼,“地契就是城郊的那个庄子。房契是城里的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但是里面一切都是妥帖的。您要是今天晚上不赶着回去,今天晚上也能去落脚。银票是给您两位防身的,不管怎么说,家里有粮,手里有钱,那心里才不慌呢。”
老肖觑着柳月娘的神色,“姑奶奶莫担心,老爷子买地买房的时候都是偷偷的,除了老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对于柳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在上京也能开两个小铺子了。
老肖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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