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要管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被欺负,但是,你春花姐姐说的也不妥。我们乡里乡亲,怎么就能让她自卖进府了?不说以后对她不好,你爹,怀仁他们以后在外面也失了面子,出门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柳月娘叹气,要是真的这样做,就有欠妥当了。
“投身文书?”春花也可以到了官府去写了投身文书,这样就能住在孙家了。
“春花云英未嫁,我们家还有男丁,这样也不好。”春花一个二十多岁有姿色的大姑娘住在家里,知道的会说孙家仁慈。不知道的,还以为孙朗跟春花有点什么,这样的名声可不好。
现在孙家的生意做得好,怀仁还成了秀才,今年的秋闱要是考的好,说不得就成了举人老爷了。如今的孙家沾不得这样的流言。
“那可怎么办呀!”妞妞拧眉,跺脚,焦躁。春花跟大娘多好啊,怎么被人欺负了都没法帮她们呢?
“你别急,等你爹回来,总会有办法的。”柳月娘本想拿了针线来做,现在天气这么热。倒是担心后面菜园子的菜,这么大的日头,别晒蔫儿了才好。“你赶紧回去歇一歇,路到桥头自然直。我去后面菜园子看看!”
柳月娘脱了身上精致的外服,换了一身襦布衣裙,撑了黄褐色的油纸伞,一个人转到后面的菜园子看看。一面墙都爬满了豇豆、黄瓜、丝瓜的藤,看着一墙的绿意,心里都觉得凉快了几分。
喜鹊正跟着董氏在菜园子里盖幔帐,太阳太大,虽说是绿意盎然的,也是蔫蔫的没有精气神儿。
柳月娘仔细的看着喜鹊的脸色,虽说被关了一晚上,也没受什么苦,现在脸色平静。柳月娘却高兴不起来,这样的喜鹊不过是心如死灰罢了。有心计,有阴谋,有颜色,这样的喜鹊貌似很可怕,其实很可怜,不过是抗争不过命运罢了。
柳月娘哀叹一声,只是前面的路还要喜鹊自己走。好坏,只能她自己选。
“人总要想着些好的,往前看。常老头是庄子上的管事,你叫得一声爷爷,常家的人不错,好好的跟着他们过。”
“谢谢太太!”喜鹊咬着嘴唇,磕了两个头。
柳月娘不愿意看着喜鹊,总是能想起来她不堪的命运,自己却无能为力。“下午的时候,给春花母女做个莲叶粥,选了几个清爽的小菜糕点送过去,中午的时候吃的少,下午的时候别饿着了。”
柳月娘看了看菜园子,就回了院子。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怀仁现在出去见客的机会多,要多准备几件衣裳换洗着;妞妞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出门做客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怀林就更不用说了,皮实的很,穿衣服费的最厉害。府上的人手少,几个丫头婆子都是身兼多职,针线活都是干完了活才有时间慢慢的做,所以,柳月娘尽量把几个孩子跟孙朗的衣服都自己做了。
柳月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一日不如一日了,只能做一会儿就要歇半晌。
到了下半晌,常德夫妻两个带了几个小丫头跟老婆子进府来。常德在外面候着,,常德家的带了几个丫头婆子进来。
“太太万福。”常德家的带着几个丫头婆子给柳月娘磕头。
“赶紧起来吧,没得这么多的规矩。”柳月娘让常德家的坐了,常德家的是常老头的儿媳妇,如今常老头是庄子上得用的管事,常德跟常德家的也很会来事儿,自己作为当家的太太也要拉拢巴结着些。
常德家的不敢坐在椅子上,找了个小杌子在地下坐了。
“多亏了老爷跟太太,我们才有了这样的好日子。今年庄子上的收成不错,老爷只收了我们三成的租子,年前还给我们修了房子,真是天大的恩德。庄子上的婆子媳妇都让我捎话,谢谢太太了!咱们大少爷更是文曲星下凡,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秀才老爷了!”
常德家的口灿莲花,不然常老头也不会放心让她常进府里来办事儿。
年前去庄子上看看,觉得住的实在是不好,上一个主家估计是舍不得花钱,都是土坯的房子茅草的屋顶。孙朗让人去窑厂拉了砖瓦回来,大家自己动手盖了几个院子,分着住了。虽然还是紧凑了些,有些人口多的人家可能还有些不够住的,但是砖瓦房毕竟比土坯的茅草屋好多了。
下雪天不用担心屋子会塌了,下雨天也不用担心漏雨了,大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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