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的城的一家赌坊里面,一个穿着靛青色长袍,银丝线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天青色的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被一个小银冠束着,长得也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那两眼盯着庄家手里的筛子,像是着了魔一般。
庄家手里的色子开了,正好是六,因为是买大小,庄家买的大,那公子压的却是小,有些失望的摇头晃脑。
隔壁桌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少年,挤到了这位公子的身边,嬉皮笑脸的开口,“公子,可是手气不佳?给点赏钱吧,您必定否极泰来”
“去去去,一边儿去!本大爷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输了区区五十两,再来!这回我压大!”那公子皱了眉头推开了少年,那少年脚下一个踉跄,就出了人群。那华服工资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要求再开一局,像是跟庄家耗上了。
那庄家跟少年对了个眼色,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少年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就晃到了赌坊的二楼进了包房。“呦,猴子哥来了?”那上座的管事立马笑眯眯的走过来,“快,给我们猴子哥上好茶来!”
赌坊管事请了那少年做了,才点头哈腰的端了热茶,“猴子哥,您如今在哪发财呢?好久都没见您了!”
不怪这个管事对这么一个少年如此殷勤,这个少年可不是普通人,在通州的赌坊是十分有名的。十岁的时候就能在通州所有的赌坊打遍天下去敌手了,这边的庄家基本都要成一身猴爷。这边赌坊的管事是惹不起这个人物的,因为这个猴子还有一个身份,是如今漕帮大当家的小孙子。这个身份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只是这个管事是跟着赌坊的大老板拜见过漕帮大当家的。
“你是想问我祖父吧?”少年笑了,端了热茶在手心里暖着,十月的天气,虽然笼了火盆,还是有些寒意。
管事呵呵的笑,“什么都瞒不过猴哥您的眼!”
“少拍马屁。我爷爷如今在南边待着呢,南边现在是好时候啊,我爷爷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通州这边了。你跟你们老大说了,有什么要孝敬的,直接找我三叔,转送给我爷爷就成!”猴子吊儿郎当的翘了二郎腿,嘬着上好的雀舌,“至于我么,你就不要打听了,我现在跟着我主子干大事儿呢。我爷爷说了,我们漕帮的人匪气太重,让我跟着我主子好好历练。你们没事儿别把我的身份宣扬出去,我要低调。”
“知道知道!”
“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儿要办的,楼下一个穿靛蓝色衣裳的,看到了没有?他得罪我了,尽量让他多输点,输到倾家荡产的最好了。等事情了结了,上来叫我!记住了,把人给我不声不响的扣下来,也别伤筋动骨的,先吓唬一下,我有事儿找他算账呢!”
“您放心好了,保准把人给您毫发无损的留下!”赌坊里整治人的手段还是有一手的,管事也乐得给猴子买个人情。再说了,下面的这个穿靛蓝色衣裳的人,不是通州界面上的人,每天都会来输上个百十两银子。明显的是个肉鸡,也不介意再多宰一些。
猴子吩咐了一番,就轻车熟路的去了隔壁的屋子睡大觉去了——这边原本是那管事平日里休息的地方,烧了上好的炭火,铺着厚厚的被褥。大清早的,正适合睡觉,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大清早的就要赌上了。
等猴子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的时候,下面的赌局还是热火朝天的,闹哄哄的。猴子挠挠脑袋,起了身,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看上去还不错。猴子净面漱口,就自己坐在那边吃起饭来。
“你也坐着吃吧,别看着我了。我们江湖人,哪里这么多的规矩。快吃快吃!还有那个,外面守着的兄弟呢?也一块儿进来吃吧!”猴子看上去尖嘴猴腮的,还是个十四五的少年,但是能吃很,整整吃了三碗白米饭才丢了碗。
那管事随即也丢了手上的碗,找人把饭菜给撤了。“猴哥,那个小子已经在后面的柴房压着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那华服公子的本事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手气差,那庄家又是专门做局的,哪里能讨得了好去。不过是两个时辰,连头上的银冠都已经输掉了,又不肯撒手,还要接着玩,就开始赊账了,比大小本来就十分的快,算下来,还欠了赌坊两千多两的银子。
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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