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果儿进了屋子,怀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薄毯凌乱的堆在榻上,里间屋子传来水声,李青果儿淡定的坐着,小桃脸红的像个刚熟的石榴似的。
“奶奶,要把换洗的衣服找出来么?”小桃手指头绞着衣角,眼睛直直的望着外面,人家新婚夫妇,自己待在屋子里好像也不合适。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在门口候着,一会儿叫了婆子抬热水进来。”李青果儿向来不要人伺候的,就是以前屋子里也是不留人的。
小桃前脚出了门,后脚孙怀仁就出来了。“小桃出去了?”
“嗯!”青果儿进了里间,先把钥匙丢进了暗盒,把床铺好了。
“青果儿?”
“嗯?”青果儿叫了小桃让婆子把热水从后门抬进来。
“我怎么觉得我脸上红红的?”怀仁嘀嘀咕咕的,把干布塞到青果儿的手里,拉着她给擦头发。
青果儿的手下一顿,“哦,我看看?”掰正了怀仁的脸,那红红的可不就是自己的指印,把他的脑袋又拧回去,“估计你今天抹了胭脂的缘故,红红的,你看看是不是?”
灯光下的铜镜本来就不怎么清楚,怀仁看看,点点头,“可能吧,我就说别抹得红红的,他们非得说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一定要这么才喜庆。我看着不是喜庆不喜庆的事儿,倒是他们要看热闹才是。”
“就这一会,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咱们跟着干就是了。反正也就这么一回。”李青果儿擦干了头发,才丢了干布,“我去洗洗,你没事儿就先睡吧。”
“别着急啊,我还有事儿问你呢,明天的鞋袜,你点好数了?”孙怀仁十分的担心明天的见面。
青果儿寻医问药那是个顶个的好,历阳城一般的大夫都不是这姑娘的对手。要她做针线,可是难了。这姑娘至今连个帕子都绣不出来,哪里还能指望她做针线?
要是爹娘那还好,只是孙家的长辈多,那些鞋袜可不能太差。毕竟,柳月娘的针线是极好的,不说要做的这么好,至少要把鞋子做出来才是。不然,真真的就是家丑了。
“现在来担心是不是晚了点儿?”青果儿翻个白眼,要是想孙怀仁这样,到了前一天晚上才惦记这些事情,明天定是要闹了大笑话了。
好在,年前,柳月娘就已经让身边的几个丫头帮着做好了。鞋样子是柳月娘找人描来的,鞋子也是柳月娘找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做出来的。鞋袜早在送聘礼之前就送到了李家,送嫁妆的时候又带了回来。
“我这不是才想到么?气上了?”
“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么?”青果儿拆头发,第一回盘头,倒是不会弄了,一不小心就扯了头发,痛的脸都抽抽了。孙怀仁小心的帮着拆了头上的圆髻。
“那可要怎么办?”
“放心好了,娘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在家的时候我早就牢牢的记住哪个鞋是给哪个的了。不会弄错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娘还帮着你惦记这些事儿啊?”
“那是!”
青果儿进了里间去洗澡去了,里面哗哗的水声传来,孙怀仁禁不住就想起来昨日子珏给的小册子,不免口干舌燥
不过隔了两日,怀仁就要带着青果儿去上任了。东西是早早的就打包好的,前一任的知县早就离任了,那边的宅子也空了出来,孙朗也都安排好了。
身边跟着的丫头,青果儿只带了小桃一个,“不过是伺候人的,带了小桃一个就好,真的要帮忙了,那边再买了丫头婆子也是可以的。倒是怀仁身边的人,定是要爹娘帮着长长眼的,我们毕竟年轻,若是什么人歪带了怀仁,到时候也毁不及的。”
二丫一直想着等大爷成亲了,或者就要跟着大爷了。爷爷跟娘都说了,大户人家的规矩,娶了正妻,必然是要抬了姨娘,至少也要收个丫头的。虽说身边的红菱姐姐跟红绡姐姐都话里话外的指点自己莫要想着姨娘的事儿了,二丫也不是没想过。红绡跟红菱姐姐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红菱姐姐出去配了人,自然过得自在。以后的红绡姐姐恐怕也是这样。只是,自己是不一样的,庄子上的爷爷跟爹娘,还有家里的哥哥弟弟,都指望着自己过好日子呢。
太太身边得脸的丫头,或者以后得脸的媳妇子,总归都没有姨奶奶来的实在。若是以后生下了一男半女的,就再也不用愁了。再者,大爷是个有前途的,生的也好。不说自己一个丫头,外面的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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