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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杀进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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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可惜他又一次没有摸清楚陆云缈的想法,很显然,虞砚也没有。

    陆云缈以为自己死期将至,她突然灿然一笑。挺起胸膛,扬着下巴,对着男人的背影挑衅道:

    “侯爷不怕死,那看来您的夫人应当也是无所畏惧。”

    虞砚眸光一冷,微微偏过头,唇紧紧抿起,右手握紧了剑。

    陆云缈道:“安北侯不会以为小王的人就只有这些吧?侯爷可以杀了我,但后果侯爷只怕承受不起。”

    虞砚蓦地转身,大步走来,将剑指向她。

    “说,你打算对娆娆做什么。”

    孟久知苦笑了声,默默收了剑,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安全地带,又叹了口气。

    看来这人今夜怕是带不回去了……

    “娆娆?哈哈哈。”陆云缈笑个不行,“这女子不一般,能将安北侯蛊.惑至此。这样的女子我真想好好聊一聊,不光是我,我的二王兄或许也会想要接触一下。”

    “二王兄跟父汗一样,最喜欢抢夺别人的夫人,已经破了身的女人交流起来才更带劲,你说呢?”

    陆云缈又精准地踩在了虞砚的软肋上。

    男人周身顿时被暴戾的杀意所包裹。

    噗——!!

    他将剑刺进了陆云缈的心口。

    血顺着陆云缈的唇角留下,她依旧笑得张扬,“不知贵夫人是哪里与众不同,能征服你这样特别的男人。”

    她每说一句话,血都大口大口地往外涌,“她是床.上功夫特别好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地方?唔呃……”

    虞砚沉着脸,剑又往前送了送。

    陆云缈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下降,生命在流逝。她大概,真的会死在今夜了吧。

    真不甘啊,将胜利拱手送给二王兄。

    “安北侯,我二王兄几年前睡我的时候跟我说,他想要战胜你,并且抢夺你的女人。你记得杀了他,别放过他啊。”

    她就是死也不能将她争取来的王位送给二王兄。

    王兄,安北侯要来找你了。

    你要做好准备啊。

    虞砚将剑一刺到底,穿过了陆云缈的心脏,刺穿了她整个身体。

    陆云缈死了,被虞砚一剑结束了生命。

    后面的事孟久知全程旁观,不敢靠近。

    他看着虞砚冷静地将陆云缈的头切了下来,单独放进了一个盒子里,又将她的四肢砍掉,找来了火和酒,放了一把火,把尸体烧成了灰。

    虞砚始终记着毁尸要彻底,他仍然周到又细致地处理了后事,绝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装着头颅的盒子被孟久知带回了军营,虞砚在陆云缈的府上找到了一汪池水,在那里将手洗干净。

    随后骑着马独自回了侯府,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没敢回书房换衣裳,也没敢进寝房。他沉默地站在门口,站在廊下,静静等着明娆起床。

    辰时刚过,明娆醒了。

    她跟虞砚睡在一起时会赖会床,今日就她一人,醒了就再也躺不住。

    明娆穿好衣裳,头发也没梳便往外走。

    不知道虞砚睡得好不好,她要去看看。

    刚推开门,便被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她诧异道:“你为何站在这?怎么不进去?”

    有本事撬锁,怎么又不敢进房呢。

    虞砚脸上的心虚比前日更甚,他看着明娆迈过门槛朝他靠近,忍住想要抱她的本能,克制着后退了一步。

    明娆:“??”

    她有些不满,“你躲什么?”

    虞砚唯唯诺诺,左顾右盼,无助地手指搓了搓衣角。

    晨间空气清新,明娆神色一凝,眉头微蹙,她好像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以为是自己错觉,还特意又轻轻嗅了两下。

    有些熟悉,像是……血。

    明娆皱着眉,走近几步,“你别动。”

    虞砚不敢再动。

    她凑过去,上下打量,在男人的衣角上又看到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诧异道:“你干什么去了?”

    虞砚干笑道:“杀人。”

    明娆:“……”

    头疼。

    她默默无言地看了他一会,望着男人无辜又无助的眼睛,无奈道:“杀谁去了?”

    虞砚讪笑:“陆云缈。”

    明娆狐疑道:“你该不会是迁怒吧。”

    虞砚被说中了心思,心虚地躲开她的视线,坦诚道:“我只是想把她抓回来,叫你亲眼看看,我们当真没什么的。”

    他忐忑地瞄了一眼明娆,委屈巴巴说:“她激怒我,我就不小心把人给……”

    宰了。

    没办法嘛,陆云缈在他的软肋上反复踩踏,还企图起舞,他如何忍得?

    虞砚抿了下唇,神色倔强,“你知道的,遇上你的事我没办法保持理智。”

    明娆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可真是……快去换身衣裳吧,穿着这身很难受吧。”

    男人委屈地嗯了声,“脏死了。”

    明娆哭笑不得,那一腔醋意只过一夜便烟消云散。

    虞砚走后,明娆回房,她坐在梳妆镜前,越想越不对劲。

    虞砚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回房,一进门就看到明娆手撑着头,靠在桌上愁眉不展。

    “怎么了?”虞砚换了衣裳,不再束手束脚,走过去勾住明娆的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他把人放到榻上,压住,密密实实地吻了下去。

    明娆抬手推他,担忧道:“虞砚,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

    “你杀了陆云缈……她不是西戎的王女吗?你杀她会不会有麻烦啊?你原先应当没打算杀她吧?”

    虞砚原先的确没想杀了陆云缈,因为没有必要,且后续的事不好处理。

    虞砚没说话,但明娆一下就明白了。

    她抱住男人的脖子,自责不已,“怪我,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不该……乱吃醋。”

    虞砚喜欢听她承认自己吃醋了,他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无碍,莫要道歉,娆娆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我给你惹麻烦了,”她愧疚地快要哭了,揪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你快同我讲讲,会怎样啊?”

    男人轻描淡写:“最差无非就是西戎以此为话柄,主动发起战争讨伐我,毕竟我先杀了他们的王女。”

    谁先动手谁就处在和谈的弱势地位,朝廷的意思与他的做法背道而驰,明娆是知道的。

    “那……那你这算欺君吗?”明娆脸色苍白地问道。

    虞砚轻轻吻住她的红唇,安抚道:“嗯,是欺君,但没关系,别担心,我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陛下若要治罪……”

    “那我便引咎辞官。”虞砚笑了下,“但他不会同意的,他也不会杀我,所以只要我将此事摆平,便无人能奈我何。”

    他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皇权。

    明娆觉得这其中或许有她不知道的缘由,就比如前世,明娆一直想不通他是如何能在进宫为她报仇,杀了太后以后仍能全身而退的。

    她也不知虞砚如此自信皇帝不会动他的缘由,她直觉这中间有很深的隐情,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明娆愁眉苦脸,虞砚看得心脏微疼。

    他伸出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交给我吧,我可以解决,相信我?”

    明娆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信你。”

    虞砚笑了声,又吻了吻她,将人亲得头昏脑涨,身子酥..软,他蓦地抽离,坐了起来。

    “虞砚?”她娇声唤道。

    虞砚喘了一口气,哑声道:“我先去把事情解决,再回来陪你。”

    明娆撑起身,抓着他的胳膊,“你要如何做?”

    虞砚见她眉宇间染上愁色,皱了下眉,“不要觉得抱歉,事情是我做的,和你无关。”

    明娆拉他袖子,急道:“你说啊,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帮西戎平乱。”虞砚勾起唇角,“我既然已杀了一个,那就再多杀几个,除去隐患,帮他们平定内乱。”

    还是要依照他先前计划的那样。杀入敌营,速战速决,帮他们稳定内局,然后再和谈。

    只要不费一兵一卒,只要不波及百姓,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和平不就行了?

    虞砚行动力很强,说走就走。这一次没有孟久知的阻拦。

    孟久知得知自家主子已经偷偷摸摸潜入敌营的消息时,自家主子已经在敌营杀疯了。

    听说他悄无声息地直接潜入了二殿下的营帐,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二话不说直接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一刀毙命。

    孟久知捧着那个装有陆云缈人头的盒子赶到支援时,正好赶上老可汗剩最后一口气。孟久知把盒子打开往前一送,看到最心爱的孩子的头颅,老可汗成功咽了气。

    老可汗一死,底下的人彻底乱了。

    老可汗这些孩子都有各自的算盘,见二王子被杀,谁也没有胆量冲上去,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

    众人犹豫的空当,虞砚也不管旁人,目的性极强,他干脆利落地杀掉了几个。

    那一日西戎王庭血流成河,虞砚单枪匹马把王庭搅了个天翻地覆,也不幸受了伤。

    风波还未起,便被虞砚的凌厉残暴的手段给压了回去。

    那些王子都惜命得很,谁也不敢跟一个疯子硬碰硬。

    虞砚最终选了一个没什么威胁的王子,助他上位,达成了合作。

    事情解决,虞砚也受了伤。

    回去的路上孟久知问他回哪。

    “回……”军营两个字都到了嘴边,虞砚突然想起上回明迟朗受伤,明娆担忧关切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个不算深的刀痕,突然扬唇笑了。

    “对了,苦肉计啊……”

    这不正是机会吗,他险些便错过了这绝佳的时机。

    他低笑着,唇瓣轻轻抿起,“回府。”

    他放弃骑马,坐上了马车,叫自己看上去更虚弱一点。

    马车慢慢悠悠往侯府走,虞砚懒散地靠着车壁,眸光低垂,漫不经心地端详着伤口。

    看了半晌,突然不满这伤口太浅。

    他抬起另一手掌,按在伤处,稍稍使力。

    看着伤口撕裂得更大,更多的鲜血汩汩外涌,染透了衣裳,男人满意地扬唇。

    “差不多了。”他点点头。

    大概是能叫明娆心疼,却又不十分严重的程度。

    虞砚满心期待地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下了马车,孟久知在他身侧低语:“侯爷,朝廷的和谈使臣终于到了,晚了几日,听说是途中遇上了山匪。人此刻在驿站,您看您何时有空,见他来见您。”

    孟久知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家侯爷刚发完疯,人就来了。

    男人笑意疏懒,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漫不经心道:“哦,叫他回吧,都解决了。”

    孟久知:“……”

    “对了,最近不要来烦我,”男人恬不知耻地晃了晃胳膊,理直气壮道,“没看到吗?本侯受伤了,要休假。”

    说完神采奕奕、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到府门前,突然停了下。

    男人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孟久知不知情况,迈步上前,走近后刚想叫他,“侯”字都快要出口,又生生卡住。

    孟久知看到男人挺拔的身躯突然微微弓起,似是体力不支。

    他敲了敲门,门打开时,他抬手撑着门框,踉跄了一下。

    拒绝了旁人的搀扶,一边踉跄往里走,一边虚弱地不断地轻唤:“娆娆,娆娆?我好疼哦娆娆……你在哪呀……”

    声音渐行渐远。

    目睹了虞砚在敌营是如何凶猛地一刀一个西戎人的孟久知:“……”

    这可真是……

    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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