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前面那位冷酷无比的青衣男子,也就是帝子萧玄,也没有让他们跪拜的资格,他们许多人还是皇国的皇帝,从来只有别人跪拜他们,他们哪里会去跪拜别人,只是随着那道寒冷的声音落下,空气之中的流风,似乎化作了无数锋利的剑,刺穿了他们的双膝,他们的双膝很痛很痛,犹如千万的细小的剑,如绣花针一般,不停的刺着他们的膝盖,嘭,嘭,嘭,一个,一个,随后跪在了地上,哪怕不情愿,他们也都跪了下来,因为只有跪下,双膝之中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才缓解了几分,他们不想承受这种痛苦,所以不得不跪拜在那道白色纱幔之后,纯洁如同皎月光辉的那道影子面前,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容易屈服的,还有一个人在苦苦支撑,他是东域的意志,未来的天帝,天下之人都应该向他跪拜,而不是他向别人跪拜,所以他不会屈膝,哪怕就算是死也不会,所以他苦苦坚持着,痛苦之下,汗水还是不停的从脸颊滑落,滴落进入了这片血腥的大地,仿佛像是一朵鲜花在绽放。
“我乃是未来的天帝至尊,岂会跪拜你?”青衣在簌簌作响,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不满,从始至终那道影子都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是注定的宿敌,可是萧白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明日之后,你便去东域最残酷的战场之上,如果不幸死在那里,那就算了,如果能够活着回来,再来跟本宗说这些愚蠢的话。”冰冷的语气,犹如利剑一般,让人不敢拒绝,但是他依旧不甘。
“东域战场是我做主,凭什么?”他的内心嘶吼着,同时也愤怒着,他的权力乃是玄帝所赋予的,能够剥夺他权力的自然也是玄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萧白对他的无视,甚至他可以感觉到萧白竟然连掀开那白色纱幔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因为这种无视,他显得更加愤怒,他是谁?他是萧玄,无论曾经还是今天,他都是萧玄,他都是整片大陆最耀眼的存在之一,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自然也没有人能够无视他,可是他感觉到了无视,那坐辇后面的人影就是在无视他,这让他很愤怒,愤怒的想要立马抽出宝剑斩向那坐辇,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这么做,哪怕只有一丝的动作,自己也会死,那个坐辇之中的影子,从始至终似乎并没有展现他的强大,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他必然是无比强大的。
“现在不是了。”凭什么,就凭这句话,简单的一句话,过去你做主,现在我做主,就像是诉说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就是明着告诉你,我要怎样就怎样,只因为我比你强,你比我弱,如此而已,这是天地间最简单的道理,也是人们理解最深刻的道理,这个世界毕竟是强者为尊的时代,神刀老祖的态度足以彻底诠释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跪倒在了那坐辇之下,他的头颅埋得很低,坐辇之中那位主人,不说一声似乎就不敢起来一般。
就这样,整个东域战场的主权,毫无意外的落在了萧白,也就是剑宗陛下的手中,没有一个人赶出来反对,尽管许多人都看不惯剑山,毕竟剑山乃是天下剑修汇聚之地,那是他们的朝圣之地,那是他们用剑者的信仰,他们是一群强大的疯子,所以许多人都不喜欢这群疯子,但是可以肯定,这群疯子若是进入着血腥的战场,将会盛开怎样壮阔艳丽的一朵花,那朵花绝对是用鲜血构造而成的。
“可恶,那个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啪,精美的大帐之中,一身华丽铠甲的禹菲此时怒火冲天,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的未来丈夫,居然被人派去了最艰苦的地方,这种地方本就是用来发配罪人,让他们去送死用的,而且将自己丈夫发配的那个男人,俨然就是那位剑山之主剑宗陛下,当然她最熟悉的那个名字,自然就是萧白,因为这个名字,是她那位姐姐的男人的名字,当初她以为只是同名而已,所以就没有在乎那个卑微的男人,可是当他传出要昆仑圣宫交出禹真的时候,她就明白,那个她生下来就十分嫉妒的姐姐,找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让她更加的愤怒不已,不过也不是那么嫉妒,因为他的男人很强,至少稳稳压在那个男人之上,哪怕那个男人成为了剑宗,她的男人也是最了不起的,尤其是当自己男人出关成就武皇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姐姐的那个人男人就像是剑宗也注定是泥潭里的尘埃,因为一个人无论拥有什么样的地位,如果没有相应匹配的实力,那么终将也会沦为泥潭之中的尘埃,有道是德不配位说的便是这道理,所以她满不在乎那位剑宗究竟是怎样的尊崇,这些年传出来的那些话,剑宗与那位帝子之中相互比较的那些事情,将剑宗的身份踩踏在泥尘里,仿佛他就是淤泥,而将那位帝子歌颂的如同璞玉一般,完美无瑕,这些事情都是她偷偷叫禹国的心腹暗中所为,只是当这位剑宗陛下出现的时候,她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成为了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位剑宗陛下强势的将一位帝子发配了出去,谁还会觉得这位剑宗陛下软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