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他的钱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必须开源。
她从来不敢问他,他的钱从哪里来,他的钱是否足够应付这一切。
因为她怕问了,她再也没有勇气向他伸手要钱。
钟承说得对,他们鲁家会拖垮聂嘉俊。
如果没有她们,他会活得轻松自在些,犯不着为药厂的事情烦恼。
是她拖累了他。
可是……,可是她没有他,她如何应付所有的费用?
拍拖以来,她的心里一直犯矛盾。
既希望跟他稳稳当当在一起,那样她身上的重担,可以理所当然地交给他承担。
同时又希望他尽早厌倦她,跟她分手,免得被她全家拖累。
带着矛盾复杂的心情,她对他时好时坏,忽冷忽热,而他始终如一地待她好,照顾她。
以前她可以硬起心肠,因为她总想着他们不长远,会有那么一天分开。
她不吭他的钱,别的女人会吭。
后来她决定放心一搏,敝开心扉爱他,接受他的爱。
于是她会心痛他,会为他的付出而愧疚自责。
……
“小雅,小雅……醒醒了,太阳下山了,我们要回家了。”耳边传来他温柔细致的轻喃。
鲁西雅往手臂上擦了擦,抹掉眼眶内的泪珠,装成刚刚醒来的样子,伸个懒腰。
在他来不及吻向她的当天,连忙站起身,垂下眼帘:“我,我去洗把脸,你等一等我。”
“好,快点,我有点儿饿了。”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后背,轻拍一下。
她低下头快步冲入洗手间,反手将门关上。
眼眶内的泪水,再度泛滥。
当你发现你爱上高攀不起的人的时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Klaus。
我已经爱上你,你知道吗?
因为爱你,所以我自卑。
因为爱你,所以我痛苦。
因为爱你,所以我内疚。
如此爱你的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承受重担。
……
再美味的菜肴,天天吃着亦会厌倦,晚餐不再是喜相逢的外卖。
这次他们叫了天悦酒楼的菜色,同样是打包送过来医院。
四个人陪着鲁慕林吃晚餐,他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红了又红,既感动又愧疚。
鲁慕林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巾,一摁一抽地哭着:“我对不起大家,我不应该跟同学打架,连累大家要照顾我……。”
“别哭了,现在没事了。”鲁西雅抚拍他耸动的肩膀,安慰着他。
聂嘉俊站在她的身侧,偶然说几句,话不多,不过都很有份量,而鲁家的人似乎习惯这样子的他。
鲁文波一直沉默着,心事重重。
乔英很会说话,一会儿说家里穷走霉运,一会儿说多得有聂三少,一会儿又说这是鲁西雅的福份。
她说话的时候,极少有人回应她的说话,大家只管听不说。
晚餐吃得断断续续,真正进肚子里的不多。
一呆,又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如此这般又是一天。
回家的路上,鲁西雅坐在副驾驶座里,问他:“Klaus,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遇见我,现在的你会在哪里,会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