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高高的黑崖山都还在冒着滚滚的浓烟,昨天下午出现的官船又出现在了江面上。
浓浓的烟尘染黑了顺江的水,江风吹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灌进口鼻中让人作呕,没有人来阻拦这艘威风的官船,靠近水弯的时候才发现芦苇荡里有数不清的尸体浮在水面上。
看他们的衣服,没有一个是南域军的尸体,那就是说这一场仗,最终还是张猛胜利了。
两个灰发白须的老人和一个四十多岁身体肥胖的男子面色阴沉的站在船头上,体态稍微壮实一点,三个人当中个子最矮的是邢老,只有他的表情才和旁边的两个人不一样,有深沉,更多的是一种玩味儿和好奇。
卫征的额头皱成了麻绳,脸色由震惊到惶恐,最后转为愤怒,颤抖着身子大怒:“这哪里是打仗,这简直就是屠杀,老夫要弹劾张猛,弹劾他视人命如草芥,他是正规军,这些都是渔民,哪里是他的对手,张猛屠夫…”
邢老拍拍他的后背,平静的指着焦黑的黑崖山,又指着面前烧尽的芦苇,再指一指远处的滩涂,慢慢的说道:“咱们在来之前可曾想到过火烧黑崖山这一计?”
听他这么说,卫征也平静了下来,稍稍一想也发现了一些问题,点了点头说道:“火攻,不错,这场胜利的关键还是在于火。”
火?这么大的黑崖山怎么可能被烧起来,就只是要运火油上去这一条就断绝了他们二人的想法。
邢老满脸深意的说道:“老夫说过,咱们想不出办法,不代表她想不出办法,只是此计太过狠毒,杀孽太重…”
“她?你说是她?”卫征的眼睛变得无比深邃。
一脸回味的模样,轻声说道:“是啊!老夫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是在她开的小食铺里,小小的食铺里有鲜美的黄瓜皮蛋汤,有酥肉,还有那种大块大块的肥肉做成的菜,她说菜名叫烧白。
老邢你听说过吗?不怕你笑话,老夫快要入土的人了从来就没吃到过那么可口的饭菜。”
邢老很认真的听他说关于乔月的事情,这也是卫征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说起关于乔月的事情,他说道:“我信,我真的信,因为是她,你说得再过分我还是会信,好神奇的菜名,就连老夫都没听说过,肯定很不错吧。”
卫征还沉浸在回忆中,他连连点头:“是的,就连皇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这么美味的饭菜,不怕你笑话,老夫那个有厌食症的孙子见到她做的菜都恨不得自己多长一个肚子,呵呵…”
邢老好奇心大起:“还有吗?她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卫征的声音开始有些哀伤,继续说道:“还有…还有就是老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的绣工十分了得,就连我家的绣坊和齐州城张家的绣坊里都找不出第二个绣工比她好的人来,为了她…”
“为了她什么?”
触及到了记忆里的痛处,卫征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就把沉浸在记忆里的思绪拉了回来,脸上的愧色一扫而空,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他说道:“你是说这把火是她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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