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听彭长宜分析得有道理,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那……如果密码是四位数呢?”
彭长宜笃定地说道:“如果是四位,你就在前边加一个零,如果是五位,你就在前面加两个零,如果是六位的密码,你就把438重新输一遍,变成438438。”
雯雯有些胆战心惊,她摇着头,说道:“我不敢。”
部长鼓励雯雯说道:“没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打不开就打不开呗,等以后见着他再说。我估计,这个保险箱里可能有两项内容,一个是钱,一个就是还应该有一封信,这封信里应该有他的最真实的……事实。”
彭长宜注意到,部长回避了“犯罪”两个字,也许,这就是一个父亲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也是一个父亲最不希望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字眼。
“可是,如果是这两项内容,完全用不着搞这么神秘,我们早晚都会知道。”雯雯不解地问道,她的确被王圆搞糊涂了。
“这正是我要琢磨的事,你想,作为小圆,可能最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你和孩子了……”部长说到这里,看着雯雯。
雯雯的眼圈立刻红了,她难过地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眼里的泪水。
王家栋继续说道:“他需要考虑他们母子以后的生活问题和孩子将来的教育问题,他肯定会提前做些准备。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家人,无外乎两个方面,一个是侥幸心理,也可能自己犯不了事,一个是不想这部分东西过早地暴露,他考虑到了这些东西的安全性。他之所以没有把密码什么的写在家里的什么地方,肯定也想到了日后警察会搜家的。”
彭长宜想了想说:“有道理,这样,明天我陪雯雯去北京,咱们试试那个密码。”
王家栋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要介入这事,我会有安排。”
雯雯说:“我还是担心,万一密码不对的话,保险箱被锁住怎么办?”
彭长宜说:“你爸爸刚才不是说了吗?里面无非就是两项内容,即便被锁住也没关系,反正你和孩子不急需用钱,再说真到了用钱的时候还有我们大家呢?再有就是另外一项内容,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能给我们说的话,可能将来也会跟法律说的。你大可不必害怕。”
雯雯望了一眼彭长宜,跟公公说道:“爸,我想让彭叔儿跟我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本来就想跟你去的。”
王家栋看看彭长宜,又看看雯雯,说:“孩子,我也想让他跟你去,这样我会更放心一些,但是,这种事,我们不能让他介入太深,你懂爸爸说的话吗?”
雯雯点点头,说道:“我懂,那明天我自己去。”
王家栋说:“你不是说孩子有些拉稀吗,这样,明天我们全家去北京儿童医院,给孩子看病。”
雯雯张大了嘴,说道:“那是我吃的东西不对付,影响到了孩子,用不着去北京儿童医院的……”
这时,就见彭长宜冲雯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没有说话,只是神态有些意味深长……
彭长宜晚上没有和部长在一起吃饭,他召集了寇京海、姚斌、黄金、林岩等人七八个好友在中铁外招聚了一下,席间,黄金问彭长宜,王圆孩子满月,大家怎么表示一下。
彭长宜就把部长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下,寇京海说:“尽管王圆不在家,但是孩子满月酒该办还是办的,我们大家给他操持一下,不用王书记出面就是了。”
姚斌说:“这样不好,我看王书记之所以不办事,也有他的道理和难处,我的意思是,谁有这份心,就单独表示,不要声张。设身处地替王书记想想,眼下这事的确不宜大操大办,所以咱们也别给他添乱找麻烦。”
彭长宜也说:“师兄的话有道理,当年王圆结婚他都没有大范围的办事,别说现在王圆出了这档子事更不会办了,再说了,哪有心情啊?”
寇京海说:“也是,我就约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出来吃饭,说在家看孙子,我说有那么多人在看,两个女亲家再加上雯雯,一个没出满月的小孩子,还要全家总动员呀?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正在给孙子相机呢,时刻捕捉孙子的瞬间呢,他要把孙子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等小圆回来好让小圆补上这一课。”
寇京海说完这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晚上,彭长宜回到家,当沈芳从里面把院门给他打开的时候,照例是一句疑问句式:“怎么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幸亏我没睡,要是睡了,又得被你吵醒。”
彭长宜今晚的心情不太好,尤其是寇京海学的部长的那句话,他的心情一直比较沉闷,这会被沈芳迎头数落,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就没好气地说道:“我回自己的家还用事先通禀吗?难道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还是家里有别人?”
沈芳一听,没有像往日那样噗嗤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捶他一拳,而是认真地说道:“请你把话说明白好不好,谁不方便了?谁在家里偷人了?”
彭长宜说:“谁说你偷人了,怎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沈芳根本就不服软,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刚才话的意思就是我偷人了。”
彭长宜扭头看了一眼沈芳,借着院门口的灯光,他看见沈芳新整了一个头型,别说,还真不难看。有心想跟妻子开句玩笑话,但是怎么也没有兴趣了,就一声不响地往里走。
走到门口,彭长宜故意闪在一边,给妻子沈芳让路。
沈芳不解地问道:“干嘛不进去?”
彭长宜说道:“你先进。”
“我先进怎么了?”
彭长宜没好气地说道:“我先进万一你里面有什么不方便的让我看到不好。”
“你有病啊?是不是又喝多了?没有一回你回来不喝多过!”沈芳说着,赌气开开门进去了,随后把门故意咣当一声关上,差点没磕到彭长宜的脑门。
彭长宜推开门,也使劲地把门关上,冲着沈芳的背影说道:“你怎么比我的气还大?”
沈芳正在往卧室里走,听他这么说就回过头,说道:“当然比你气要大,谁让你平白无故地给我乱扣帽子?”
“我给你扣什么帽子了?”彭长宜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给妻子扣了什么帽子。
“你说呐?你干嘛说家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彭长宜笑了,说道:“本来就是,每次我回来忘了打电话,你保准是这句话,我回自己的家,什么时候回来都应该,干嘛偏要提前打电话,忘记打电话了还要挨你的数落。”
沈芳说道:“我数落你数落好几年了,你怎么都没说过这话,为什么这回要这么说?”
彭长宜听了她的话,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对呀,为什么今天偏要这么说她?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晚上喝的酒尽管不多,但是心情不好,所以此时头就有些发蒙,一时半会还真给自己这句话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站在那里,来回挪动了几下,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放屁行了吧?”
这次沈芳噗嗤乐了,她捂着嘴,强忍住笑,说道:“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彭长宜看见沈芳露着白白的牙齿在嘲笑自己,他的头就更加的晕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踉跄着开门往出跑,还没到洗手间,就吐了出来……
彭长宜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等他醒来的时候,沈芳和孩子早就走了。他看了一下表,翻了个身,就听到耳边有异常的响动,他伸手往旁边摸去,从头下摸出一张纸,上面是一幅水彩画,画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酒瓶,弯腰在吐,旁边一个烫着短发的女人,捂着鼻子,用手指着这个人在训斥……一看那夸张的线条,就知道画的就是自己。他不由的笑了。
女儿参加了一个业余绘画班,每周日去学半天的绘画,肯定是她听妈妈说的自己昨天晚上喝酒回来后吐了,她才画了这幅画留给自己。
彭长宜伸了一个懒腰,从枕下摸出电话,看了看,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后,他走进了厨房,沈芳没有给他安排早点,他没有找到吃的,就出来了,猛然看到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赫然地摆在那里,他一阵反胃,难怪女儿给他画了一幅这样的画。
他从走廊拿出水管,接上水龙头,就开始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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