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想让别人毁了这个家,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在这个家了,而是在那个肥猪身上,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趁早去锦安找他去。”
“不许你骂人?”沈芳尖叫着。
彭长宜就有些火,他“腾”地站起来,简直是咆哮着说道:“沈芳,你到底想怎么着,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我不会任由你这样泛滥下去!”
也可能的彭长宜的声音太大太响了,沈芳居然被他吓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岳母打着伞从院子里进来了,彭长宜才想起,刚才没有插门,便起身去给她开门。
岳母刚进到院里,就听见他们在吵架,她将伞支在房廊下,进屋后说道:“大下雨的天,你们嚷什么,老远就听见你们嚷,丢不丢人?”
彭长宜没言声,就坐下生气。
沈芳见她妈妈来了,说道:“您干嘛来了,这里没您的事,赶紧回去吧。”
沈芳妈妈一瞪眼,说道:“怎么没我的事,难道你们的事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给你搭个梯子你都敢上天啊!”
沈芳被妈妈呛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生气地背过身,扭头抹眼泪。
沈芳妈妈看了女儿一眼,坐下,说道:“长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家,有半个多小时。”
沈芳妈妈说道:“我下午一直在给小芳打电话,电话关机,打单位的电话,单位说她没在,又打家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久通不接,所以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她又冲着女儿说道:“你下午怎么没不上班?”
沈芳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我上什么班,办公室主任都被人家摩挲了,只让我管纪检监察什么事都没有,天天就是喝茶水看报纸。”
“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想上班管什么大事不成?”妈妈说道。
沈芳嘟囔着说:“大事我也不是没管过,也不是管不好,新领导刚来,就先对我开刀了,我想不通。所以就回家了。”
“你蠢?”妈妈说道:“对你开刀就不上班闹情绪了?跟新领导耍态度,我告诉你,如果你自己不注意,兴许,局班子成员将来你都当不成了。”
“当不成就当不成,我也不喜欢这个破头衔。”沈芳说道。
“狂的你,如果开始你什么都不是还好说,现在真的被人家一摩到底,你就丢大人了。”
“丢就丢呗,新领导刚来就拿我开刀,似乎不顾忌什么,我不知道,是打我的脸还是打某些人的脸。”沈芳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芳妈妈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要说也是啊,哪有刚来一天半就调整人的?而且,他也应该知道小芳和你这个关系呀?他跟你即便不认识,也应该有所照顾,看来,他的确没有给你留这个面子。”
彭长宜听了岳母这话很反感,就说道:“您怎么也跟着这么说?小芳不懂,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还不懂吗?先不说别的,就拿他调整人员分工这件事来说吧,尽管上任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我认为他这样做很对,很有工作魄力。我不知道他调整了别人没有,单单调整了沈芳就很应该,班子成员都有分工,但是班子成员兼任办公室主任这本身就是套路不对,只有混蛋才会这么安排人事问题。沈芳办公室主任被拿走是早晚的事,但是早,比晚强。早拿,他可以有说辞,日后谁在托出关系说情也不顶用了,顶多就是一句,我不了解情况,没有照顾到这层关系,其它的一切于事无补;晚拿,他兴许就拿不了,因为各方面的关系就会浮出水面,照顾了关系,就会影响内部工作,照顾了工作,就会得罪了关系。所以,人家之所以来了一天半就动人事,这是人家领导艺术高超,跟认不认得我没有关系。即便他认得我,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去找人家说情的,何况我又不是国家主席,人家不认得我很正常。”
沈芳妈妈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招来女婿这样一番驳斥,关键是女婿说得在理,她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沈芳这时说道:“看看,果然是这样吧,我就知道你巴不得看我的笑话呢。我好不容易低三下四求人才当上了这么一个小官,你倒好,天天瞧我不顺眼,巴不得我早点倒霉栽跟头,你还在旁边看笑话……”
一听沈芳说“低三下四”这话,彭长宜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他站起身,说道:“沈芳,今天当着妈我说你一句话,你就不该这样低三下四!”彭长宜这话说的声音跟大,也很严厉,他说:“你是谁?你是我彭长宜的媳妇!我彭长宜是谁?好贷是个县委书记,锦安市委直管干部,而你,却为了一个小破官,低三下四求人不说,还搭上了一个妻子的名节和贞操,这是你一个干部家属该有的风范吗?是你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妻子该去做的事吗?我就纳闷,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你缺什么吗?用得着这么急功近利吗?你是没饭吃还是没钱花?是,你跟着我彭长宜没有享受丰厚的物质生活,没有大富大贵,我们只靠工资生活,我没有其它暗地里的收入,但是我认为我们俩的工资养一个孩子没有问题,你用得着为这么一个小破官低三下四不顾尊严和脸面,甚至做出苟且之事!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告诉你,还是那句话,那个肥猪滚蛋是最好的结局!”
彭长宜这话,说得很重,沈芳倒是不显什么,沈芳妈妈的脸却一红一赤的很难堪,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沈芳梗着脖子说道:“这么说,你还给别人留了好大的面子不成?”
“对!但这个面子不是给别人留的,是给你留的,也是给我彭长宜自己留的!”彭长宜的话,依然说得铿锵有力。
沈芳还要说什么,被妈妈拦住了:“长宜,今天既然你当着我,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表个态,还是那天跟你说的那句话,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干涉,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你,小芳走到今天,你有责任,还是那天在体育场我说你的那句话,同样的事,你遇到了知道怎么办,但是我这个蠢闺女她不知道,她执迷不悟,教妻如子,我这个做妈的也有责任。”说着,站起就要走。
沈芳也站起来,说道:“妈,你就会说我,他在外面不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吗?你怎不说他,人家江帆都不要的货了,他还捧在手心里当宝呢?就跟自个儿心尖一样……”
“啪”,沈芳没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妈妈一巴掌。
沈芳捂着脸惊呆了,她嘴唇哆嗦着说道:“妈——”
沈芳妈妈气得眼圈也红了,她说道:“天底下,你是最蠢最傻的女人,我懒得理你……”说着,就气得走了出去,连廊子下的伞都没有拿。
岳母毕竟也是上了年纪之人,见她不打伞出去了,彭长宜赶紧拿起汽车钥匙追了出去。
他追上岳母,给她撑起伞,说道:“我送您。”
岳母接过了伞,看着彭长宜,眼里就有了泪水,她说:“懂我刚才那句话吗?”
彭长宜没有言声。
岳母又说道:“同样的事,你处理的就很好,可是小芳却没有处理好,我这个当妈的有责任,但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给妈一个脸,别送我了,去处理你们自己的事吧。”说着,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默默地跟了出去,站在门楼檐下,他看着岳母撑着伞,消失在胡同中,他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