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诱到?说得我跟个人贩子似的。”彭长宜委屈了。
“她现在在干嘛?”
“上学呢。”
“噗——”王家栋刚喝到嘴里的茶水还没容得往下咽就喷了出来。
“您干嘛那么夸张,不说吧,您死乞白赖地问,我说了吧,您又是这个态度。”
王家栋擦了擦嘴说道:“我是惊讶她那么小?”
“不小了,成年了。”彭长宜故意不动声色地说道。
“要是还没成年……”王家栋瞪着眼没说下去。
彭长宜说:“您别急吗,让我把话说完,她是工作了两年多又去上的学。”
“哦,那还差不多。”王家栋放心了。
“不过也的确不大。”彭长宜补充道。
“多大?”
“呵呵,比我小十五六岁”
“哦——尽管我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被你惊到了。”
彭长宜脸红了,说道:“有那么夸张吗?”
“呵呵。”王家栋笑而不答。
“我怎么感觉您这一笑,我后背直冒冷汗啊?差十五六岁应该不算什么吧?”
王家栋说:“倒不算什么,鲁迅和许广平、徐悲鸿和廖靖文,孙中山和宋庆龄……”
“得了,您就别寒碜我了。”彭长宜赶紧冲部长作揖。
王家栋笑了,这才认真地说道:“年龄的确不是差距,但有一个问题,你也不能不回避,那就是现在不觉,以后这种差距可能就表现出来了,她也会长大,会成长,她现在可能是出于崇拜,但是你能让她崇拜你一辈子吗,你能保证她的世界只有你吗?”
他说的话,其实也正是彭长宜心底深处担心的,他现在时时想到这个问题,特别是这次送她从德山回来后,陈静在他里的位置越来越鲜明了,他的心里越来越放不下她了。随着陈静在心里位置的上升,彭长宜顾虑的问题也越来越鲜明了。
“您说得我怎么一惊一乍的。”
王家栋说:“不是我说得你一惊一乍,事情本身就是这么回事,其实你自己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些,不然,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你透露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也不完全是这样,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彭长宜说。
王家栋似乎明白了他话的意思,问道:“她人怎么样?”
“呵呵,这个让我说当然是不错了,年轻、单纯,活泼,可爱。”
“哈哈,那你就有两个孩子需要教育了。”王家栋笑着说道。
彭长宜刚要说什么,这时,就见老顾开开门,江帆走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江帆说道。
彭长宜赶忙站起来,王家栋双手撑着桌子也要站起来,江帆赶忙走到他跟前,按下他,说道:“老领导,不要多礼,坐下。”
彭长宜给江帆倒上一杯水,说道:“您回来述职,是不是离调回来不远了?”
江帆喝了一口水说道:“是啊。”
“那真是太好了,真为您高兴!”彭长宜由衷地为朋友感到高兴。
王家栋说:“你支边时间还没满,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江帆说:“原则上没有,袁书记不放,他担心风电项目的推进情况受影响。不过我们有口头协议,如果我把风电项目弄成了,他就放,所以我很幸运,那个项目年初就跑成了,他也说不上什么了,呵呵。”
彭长宜知道他和自治区副书记袁其仆的这个约定,就感慨地说道:“那都是您干出来的,不是幸运。对了,过年时,他看见人民日报有一篇您的报道,还有一张大照片,您正在铲雪,是不是春节都没回家?”
江帆笑了一下,说:“是啊,不过那篇报道也帮了我,让我当选为支边干部的优秀代表。”
“这个优秀代表管用吗?”
江帆说:“管用啊,那是支边大绩,而且,我还还获得自治区特殊贡献奖。”
王家栋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那样的话,应该就地提半格合适。”
江帆笑着说:“老部长您说对了,因为风电项目,我的确被破格提了半级。其实说真的,如果不是我来跑这事,换做他们本地的干部,不但提级,还会被任命实职,不过对于我一个支边干部来说,已经是非常的破格了。”
“但是如果你不回来,自治区肯定会就地安排你实职了。”王家栋说。
江帆说:“还真被您说着了,书记和主席也是这样跟我谈的。”
王家栋说:“如果不回来,在那边工作几年,再往回调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这可能。”江帆点着头说道。
“目前有位子吗?”
“没有也没关系,我先等着。”江帆的目光有了凝重和深邃。
彭长宜又说:“您回锦安吧,那样我也朝里有人了。”
江帆说:“锦安我没有考虑。这次回来后可能会先在省里任个虚职,有机会再等组织安排吧,没有机会就这样虚着也不错,尽管内蒙也不错,但终究心里不踏实。”
彭长宜理解他说的“不踏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其实,不踏实的,又何止是江帆一个人?
服务员开始上菜,彭长宜起身倒酒。
酒倒好后,江帆和彭长宜的目光一同看向了王家栋。
王家栋说:“别看我,今天这致酒词我没有资格说。”
江帆说:“老部长,您在我和长宜心目中,是永远的老领导。”说着,向他点了一下头,伸了一下手,意思是请他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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