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张开经过镜子检查后干净、雪白的牙齿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晴,云卷云舒的舒,晴天的晴。”说着,她拿起讲桌上一根粉笔,胳膊一扬,就在黑板上快速写下两个大字:舒晴。
非常漂亮、大气的楷体,如云办舒展,流畅!
就冲这两个字,彭长宜就感到,这个年轻的姑娘,应该是久经讲台的人,是不可小视的人,能站在省委党校的讲台,那可不是一般人所为。别忘了,这是在省府京州,藏龙卧虎啊。
果然,就冲这两个潇洒大气的粉笔字,课堂渐渐安静下来,学员们不在小声议论了。
舒晴说道:“今天,我是临时受命站在这里,因为袁省长今天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外事活动,原定他的课临时往后推,我的课就提前了。”
听她这么一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快速低下头,翻看着课程表,果然,在主讲教授一栏里,人们搜索到了“舒晴”两个字。在一看舒晴的单位,是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所长、省政策研究室研究员、伟大领袖的思想理论体系研究室副主任,哲学博士学位。
人们这才一阵唏嘘,敢情这是一位了不起的具有博士学位的教授啊!
就听舒晴又说道:“昨天,靳教授回去后,说咱们这个班的学员都是理论水平很高、实践工作经验非常丰富的来自基层的学员,我就从心里感到敬畏,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给来自基层的学员讲过课。所以,在敬畏的同时,我就有了深深的畏难情绪。所以在这里我恳请大家,你们兜里和桌洞里有粉笔头、烂纸团什么的,请一定要忘记它们的存在,要不就提前扔掉,这样可以防止你们把这些东西砸向我。”
“哈哈。”
她幽默的开场白惹笑了大家。
后面有人说道:“不会的舒教授,我们尽管来自基层,但我们都是文明人。”
他的话又引来大家一阵笑。
舒晴接着说道:“谢谢大家。有有一个请求,就是我讲得有不接地气的地方请你们一定指出来,一是纠正我的错误,二是增长我的知识,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情绪,立刻就被她简短的几句话调动了起来。
舒晴继续说道:“党校给我的题目是,哲学与执政党能力建设的关系。”
她说着,扬起胳膊,黑板上又出现了一行字:哲学也党的执政能力的关系。写下了这个题目,她轻轻地弹了一下手,说道:“我想大家对这个题目可能不太感兴趣,但是我相信大家会对我讲的内容感兴趣。
她打开了讲义,开始侃侃而谈,旁征博引,从伟大领袖到总设计师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重视哲学学习的典型事例讲起,她把高深的哲学问题,解析的通俗易懂,声音如行云流水,既铿锵有力,又柔弱动听。
但是,她有一个明显的口音,这让彭长宜和其他学员听着就有些好笑,就是每当遇到韵母是“en”的时候,她的尾音就会带出儿化韵的音儿,典型的乡音,让人听着既动听又滑稽、俏皮。比如:部分的分,门口的门……等等,听着听着,有人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彭长宜也笑了,他搞不懂这是哪里的乡音。
但是舒晴在调动课堂能力方面,分明比靳老师的手段高超,她懂得如何将这些调皮的、自以为是的县领导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她将的内容上。当她发现大家对她的口音感兴趣的时候,她突然说:“有哪位学员知道伟大领袖最经典的哲学著作是什么?”
忽然,人们鸦雀无声,她再次引导说道:“伟大领袖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后,早期写的影响最大的专著是什么?”
彭长宜知道,但是他在等,实在无人回答后他就举起手说道:“矛盾论,实践论。”
女教授看着他,眉毛微微一扬,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还有吗?”
“肯定还有,但我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彭长宜自信地说道。
“好。这位同学回答的非常正确,还有一个经典专著,有谁知道?”
彭长宜发现她的目光溜走了。
孟客忽然说道:“论持久战”
舒晴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是《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她继续着自己的讲课,接着说道:“小平同志也非常重视哲学问题的研究,他刚一上台,就用哲学思想解决了一直困扰我们很长时间的一个问题,有谁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
“温饱问题。”后面那个德山的县委书记说道。
舒晴笑着摇摇头。
下面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彭长宜见没人回答,就再次举起手,说道:“两个凡是的问题。”
“对,非常正确……”舒晴对彭长宜流露出赞叹的目光。
孟客暗暗给彭长宜竖大拇指,彭长宜直了直身子,心想,两年在职研究生没白读,在这些县委书记和县长中,他的学历是最高的。
孟客递给了彭长宜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这个小女子你可以试试运气,据我观察,她该是未婚。
彭长宜笑了,他在纸条下面写道:位卑未敢吃天鹅肉。
“哈……”孟客急忙掩住嘴,没使自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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