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到现在,各个节目主持人越来越成熟,出错率越来越低了,但这一周还是有不少的问题出现。我先说字幕。字幕还是有错字。这个问题几乎我每周都能接到观众的反馈,最让我感到脸红的是,一位小学生打来电话,她告诉我,咱们新闻节目的标题字幕,有一个字打错了,那就是好评的评字,打成了平安的平。当然,其它节目组也有这个现象。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杜绝不了。要说直播节目打错了,来不及更改,那么重播的时候怎么还是错的,有时间怎么也不改了?还有,其他节目组都是录播的节目,你们有的是时间纠正错别字,可是为什么还会让错别字出现呢?下面,就是我发现的错别字,我都写在纸上了,一会请汪台长过目。”
说完错别字,朗法迁又说到了新闻工作者的形象问题,他在会上指出翁宁表情拘谨,不够自然等,让她多看看中央台新闻节目主持人的节目,另外,再次强调女主持人不要戴任何的首饰,还是翁宁,眼影涂得过重。如果观众家的显示屏对比度稍强一点的话,那么重的眼影就是大熊猫了。
这个会开的时间不长,散会后,丁一就接到了袁茵打来的电话,袁茵说大家都在她这里集齐,问去哪儿跟丁一见面。
丁一想了想说:“袁总,我一会去你那里吧,正好也到你那里参观一下。”
袁茵说:“好的,我这就派司机去电视台接你。”
丁一放下电话后,她想给汪军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自从去年选举期间发生的那件事后,丁一发现汪军很注意跟她的接触,某种程度上丁一还得要感谢汪军,是汪军让她和江帆知道了阆诸并不太平,这就给江帆敲了警钟。感激归感激,但她还是怨汪军的,毕竟是因为汪军,她才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尽管汪军如今是电视台台长,她的直接上司,但是丁一很少跟他来往,甚至都很少说话,有事能打电话绝不去办公室找他。
不过此时,丁一想去办公室找他,因为她感觉在电话里说不明白。这样想着,她就出了门,坐上电梯,来到汪军的办公室。
她敲了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她从推门进去。
汪军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见进来的是丁一,他有些意外,赶紧从座位上站起,非常客气地说道:“小丁?是你?你可是稀客啊。”
丁一来办公室找他,的确令汪军有点受宠若惊,他从班台后面走出来,伸出胳膊,示意丁一坐下。然后用纸杯,给丁一接了一杯纯水,放在丁一面前的茶几上,随后,自己也坐在了丁一的对面。
汪军看着丁一,说道:“找我有事吗?”
丁一说:“是的,儿童服装厂的袁茵给我打电话,想通过我,给儿童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做点善事,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一会我去她那里,具体商议一下。所以,特来跟你汇报一声。”
汪军赶忙客气地说道:“小丁,我了解你,你做事认真有分寸,儿童福利院的系列报道得到了市领导和局领导的好评,台里最近准备将你做的这个系列报道送到省台,参加今年好新闻的评选。既然袁茵找到你,就是对你的信任,就按你的意愿去办吧,如果需要我跟福利院打招呼,我就给院长打电话。”
汪军的态度在丁一的预料之中,她说道:“暂时不用,我还不知道袁茵打算怎么做,等我跟她谈了后再跟台里汇报吧。”
汪军说:“不用跟台里汇报,你本来也做的是善事。上次我看见我那个同学院长,她还念念不忘你的好,说如果没有你的报道,福利院不会引起社会各界人士的资助和有关部门的领导重视。”
丁一淡淡笑了一下,说道:“我没有做什么。那就这样,我已经跟袁茵约好,马上就去她那儿。”
丁一一边说着,一边就站了起来。
汪军也站了起来,送丁一到了门口,说道:“小丁,工作上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丁一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台长。”说完,就开开门出去了。
汪军没有送丁一到门外,直到丁一关上房门后,他才出了一口气。丁一这事,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内疚,更何况,丁一的背后是江帆,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如果丁一因此没有小孩了,那他自己真应该下地狱。
袁茵的车很快就到了,门卫给丁一打电话。丁一接到电话后就出去了。
上了袁茵的帕萨特轿车,丁一发现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她出于职业的敏感,就开始跟小伙子聊起了袁茵。从小伙子的话里丁一知道,袁茵是个很严厉的老板,也是原则感非常强的老板,你只要犯了错误,她是从来都不会给你留情面的,是出名的严格治厂,制度治厂。但她有一点好,就是从不克扣工人的工资,工人该得的实惠一样都不会少。
这名司机最后说:“如果要说管理严格,恐怕全市所有的民营企业,我们工厂是最严格的,各种制度都有,但这些制度不是挂在墙上的,而是绝对要执行的。好多企业的制度无数,但真正执行的不多。从这一点讲,我们的制度的确有些苛刻。迟到五分钟扣五块,十分钟扣十块,15分钟扣除半天的工资,迟到半个小时全天的工资就没了。”
夏霁菡说:“工资真的没了?”
司机说:“真的,由考勤处直接开罚单,班组长车间主任签字,直接报到财务。报给财务后还不算完,财务在下月初开工资的时候,考勤处需跟财务核对,确认这笔钱的确从你的工资中扣除后,方可付工资。”
“那无故矿工是不是跟不行?”
“当然,累积三次就除名。我们袁总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哪儿有哪儿的规矩,你就是坐车去北京,还有个钟点限制。就是过去那些大臣上朝,还得叫个起儿呢,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事必须请假,不请假就是对工厂的不尊重。所以,我们厂工人的纪律是最好的。”
“呵呵,她这个比喻很好,她真罚吗?”
“当然真罚了,一点都不留情面。我就挨过罚的。我们财务的工资表不单有袁总的签字,还有人力资源部、劳保部、库管签字后,还得有分管考核工作的人签字,这个人专门管考核,平时什么工作都没有,他的任务就是考核和开罚单,是我们厂一位退休老职工,非常严格,他签完字后,工资表才能送到袁总那里签字。生效。”
“哦,那么多人签字都是为什么?”丁一有些不解,感觉哪个单位都是一把手是财务一支笔,有一把手签字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多让陪签。
司机解释道:“人力资源部负责核实绩效部分工资,劳保不负责核实是否有超领劳保物品情况,库管负责核实是否有浪费情况,这些部门都审核完了,车间主任和主管生产的副总也要签字盖章,然后才是袁总签字。”
“呵呵,管理得真够严密的,你们没搞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吗?”丁一问道。
“搞了,那套东西就够麻烦的了,我们自己又层层加码,所以就更严了。”司机不无抱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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