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以帮你递个工具什么的。”
陆原说:“楼上已经修好了,门窗都可以关上了,就差楼下这两扇了。下周我找个水暖工过来,别到时一给暖气跑水,家里又没人住。”
江帆很少有机会跟陆原单独呆着,他看着陆原说:“你在省纪委工作,听到对我个人和工作有什么反映的话,还望及时提醒啊!”
陆原笑了,说道:“放心吧,早就有人提前给你走后门了。”
江帆知道他说的是丁一,就笑了,又说道:“我的意思不光是我的问题,阆诸其它的也最好能让我掌握……”
陆原知道江帆的意思,就说:“这个,我会酌情对待的。另外,阆诸并不平静,我只能跟你说到这里。其它的不便说,尽管我们是一家人。”
江帆点点头,知道陆原也是原则感很强的人,说道:“这一点,我已经意识到了。以你看,阆诸不平静大多涉及哪些问题?”
陆原想了想,说道:“领导干部插手工程,仍是群众反映的焦点问题。”
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领导干部”有可能指向的人。
陆原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江帆,说道:“其实,对于阆诸有些问题,省里早就引起重视了,有的也在悄悄调查中,领导干部插手工程,向来是是阆诸最敏感的问题,也是聂文东倒台的主要原因。因为领导一旦插手,就涉及到了一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当然,有时也不全是利益交换,但往往给人造成的印象就是这样。”
江帆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好在我在阆诸没有三亲六故。其实,就是自己的三亲六故也好办,最不好办的是上级领导跟你张嘴,这是最让我为难也是最不好办的事。”
陆原说:“你遇到过吗?”
江帆说:“怎么会遇不到?但我始终有自己的原则底线,而且尽量做到公平竞争,另外我有个毛病,说洁癖也行,就是从不跟这些关系人公开接触,能不见面的尽量不见面,必须见面的也会有相应的人员陪同,这样,所有的关系都是阳光的,他也没机会搞不什么,我也能规避可能的风险,还有,对付这些关系户,我从来都不直接插手,都是派给副职去做,到头来,人家感谢的也不是我。”
陆原说:“看来我多虑了,你从政时间比我强,经验比我丰富,我知道你会做得更好,自打我调到信仿室工作后,天天接触的都是举报信,举报领导各种各样的问题,见得太多了,所以有时精神都是紧绷绷的。有的反映的事实还真没有多大的事,但就是当事人不善于规避和化解自己的风险,才让别人告了自己。”
江帆笑了,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陆原不再说什么了,他至此也下了决心,以后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再提醒江帆,因为正如他所说,江帆从政时间比他长,经验比他丰富,许多事用不着他操心,江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有时说多了,反而不好。但为了妹妹,陆原如果发现江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客气的。
江帆帮助陆原修好了北屋和东西两个小配房的所有门窗,陆原因为中午有同学聚会,就匆匆走了,江帆来到楼上,他蹲下了身,将丁一阳台上的书本用抹布擦干净、码好,一摞一摞地放进书橱。放最后一摞的时候,最上面的一个塑料皮的日记本掉了下来,江帆捡起来,发现了丁一那娟秀隽永的字体,他坐在地板上,随意翻了几页,渐渐地,上面的文字吸引了他,原来,这是丁一刚来组织部时写的日记。
江帆看见了丁一第一次见到彭长宜时的日记,他希望在她的本子里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但是通篇都是彭长宜,只在一处提到了自己:“今天江市长请客,我们去的是中良饭店,一个很有特色的农家院落,科长说,这是有钱有闲人玩的怀旧……”
江帆快速第翻着,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丁一是如何评价他的,倒是对彭长宜的评价充满了字里行间,什么机智、幽默,工作有办法,仗义,能喝,彭二斤等等。
江帆有些失望,看来,在这本日记本里,自己不是她的主人公,主人公是彭长宜。他有些不甘心,就将刚放进去的日记本抽出一本,希望能看到记述他的字迹,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江帆一看,是丁一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闷声说道:“你好。”
丁一嘻嘻地笑了,说道:“我好,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息?”
江帆一愣,说道:“你发信息了?我没听见,刚才跟陆原在修门窗,他叮叮当当的制造了半天的噪音。”
“哦,辛苦你们了。”
“你到哪儿了?”
“我快到家了。”
“这么快,你不是说要下午才能到吗?”
“是啊,今天早上那里的宾馆停水停电,我们连早饭都没吃上,就提前出发了。”
江帆说:“好的,我马上回去。”
挂了丁一的电话,江帆就对手里丁一的日记失去了兴趣,他看了看丁一的各种本子,足足有三四十本。无疑,这里记录下丁一全部的生活、工作情况。他关上柜门,起身来到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关好所有的门窗和院门,就匆匆地离开了老房子,开着车向家里赶去,他就是对那些日记有再大的兴趣,现在也是要回家迎接他分别了几日的小妻子……
头入冬,亢州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彭长宜感到他毕业后似乎回不到亢州了。
这天上午,彭长宜随班里十多名同学,在赵主任和倪主任的带领下,远赴长三角搞调研活动,班里另一组学员去了珠三角考察调研。
他们下了飞机,刚刚坐上当地党校派来接送学员的中巴车,倪主任就接了一个电话,他只说了一句“好,我马上传达给他。”
倪主任说着,就回头看着彭长宜,然后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扶着座椅就来到了后一排,坐在了彭长宜的身边,他凑到彭长宜耳边,说道:“你们省纪委的电话,通过党校办公室打到了我手机上,你是不是没开机?”
彭长宜一愣,说道:“什么事?”
倪主任摇摇头,就把电话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接过电话,说道:“喂,你好,我是彭长宜。”
电话那头有人说道:“彭长宜吗?我是省信仿接待处,你们亢州有十三人北上反映问题,现在请你马上把他们接回。”
彭长宜一听,说道:“可是我们党校学员来长三角调研来了,我现在没在北京,我接不了他们,我可以安排给别人吗?”
对方说道:“可以,你尽快安排,另外好好做做群众工作,检查一下你们工作中存在的漏洞和不足,别动不动就越级,你该知道一票否决意味着什么吧?”
说到最后,对方的口气变得异常严厉和严肃。彭长宜本想为强调一下自己是脱产学习,但转念一想,上级无论是谁,哪怕是个小伙计,也有教训他的权力。他说道:“好的,领导批评的正确,我马上安排。”说完,合上了电话,递给了倪副主任。
倪副主任小声说道:“是不是有人越级上仿了?”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十三个人。”
倪副主任说:“知道是反映什么问题吗?”
彭长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没说。”
倪副主任说:“前阶段有老百姓来党校门口,嚷嚷着要找你,这次会不会跟上次找你的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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