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台长的人,这么大功夫,怎么也得让花店送来一束鲜花,然后写上几个字,那该多么的神秘和浪漫啊?”
岳素芬也自嘲地说道:“你们就拿我开刷吧,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了,一般不搞暗恋,太费神,都是明恋。”
“哈哈。”
丁一这时说的:“我看你们越来越没样子了,散了,散了,别堵在门口了,早点回去吧。”
这时,一个小伙子开着一辆车停在岳素芬的身边,大家将有些微醺的岳素芬扶进了车里,几个年轻人奔向了自己摩托车、自行车,这时,那个小伙子说道:“丁姐,上车呀?”
丁一说:“你去送他们几位吧,我打车回去。”
岳素芬摇下车窗,说道:“小丁,上来吧。”
丁一说:“我吃得太饱,走一走,你们别管我了,赶紧走吧,挡着后边的车了。”
见她执意不上车,车里的人伸出手跟她再见。
彭长宜发现,丁一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散步遛食,而是刚走出大门口就站住了,很明显,她在等出租车。她之所以那样说,是怕同事们发现她在江帆的地方住。
果然,丁一向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出租车向她鸣了一声喇叭,疾驰而过,丁一这才看清不是空车。
老顾开着车,徐徐地停在了她身边。
丁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时,后排的车窗降了下来,彭长宜伸出头,说道:“小丁,上车。”
这时,老顾也将前排的车门从里边推开。
丁一看清是彭长宜后,就笑了一下上了车,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们?”
老顾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丁一说:“你之前给我打了电话,又给我们结了账,还故意写了一个繁体字,不是你们能是谁们?”
彭长宜说:“那都是顾先生办的,他自作主张给你们结的账,我根本不同意,我说,她的账该由江书记结,再说,又不是小丁过生日,你猜他怎么说?”
丁一看着老顾,问道:“你怎么说的?”
老顾笑了,说道:“还是听彭市长杜撰吧。”
彭长宜说道:“他说,要是小丁过生日,今天晚上来这饭店吃饭的人全部免单。”
“哈哈。”丁一开心地笑了,说道:“这话像娘家人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有底气啊!”
老顾也笑了,问丁一:“像娘家人是像娘家人,但是我如果告诉你,这不是我说的你信吗?”
丁一笑着说:“我当然不信了,说的跟真的似的,我没有理由信呀。”
“哈哈。”彭长宜也笑了,他说道:“今天是岳素芬过生日?”
丁一说:“是啊,本来我也不知道是她的生日,都下班了,我听交通台的广播,有人替她老公给她点歌,说是祝她生日快乐,我就给她打电话核实,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这样,我就叫了他们电台的几个人,定了这个饭店,那几个年轻人订的生日蛋糕,下班后我们就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们。”
老顾说:“还说哪,我去结账,人家饭店给你们打八折,给我们就不打折,我说你们饭店见人下菜碟,服务员说是老板吩咐过的。”
“哦?有这事?这个我不知道,我打电话订餐的时候就说是电视台姓丁,其余什么都没说。”
彭长宜说:“电视台姓丁就够了,下次我也说,电视台姓丁——”他故意细着嗓音说道。
丁一和老顾都被他逗笑了。
笑过之后,彭长宜说:“我上午去省里开会着,下午四点多才往回赶,看到了这个饭店的广告牌了,我们俩才过来,本来想喝粥,不曾想,等这粥上来后,我都睡醒一觉了,要不然也早就吃完走人了。”
丁一说:“你们到这里要粥喝?有吗?”
彭长宜说:“没有,只有南瓜汤,顾先生临时教了他们怎么熬,结果最后就给我们端上了米饭南瓜汤,那汤稠的,戳上筷子都不来倒滴!”
“哈哈哈。”丁一再次开心地大笑。
这次见丁一跟上次有所不同,也可能是刚才生日宴热烈气氛的影响,丁一没有了那天的伤感和忧愁。
彭长宜还想说什么,就见老顾将车停在了办公楼前面的路边。
彭长宜说道:“顾先生,先送小丁吧?”
老顾说:“我从早上四点起来到现在一会眼都没合,您心疼心疼我吧,你送小丁,然后回您的宾馆,正好是顺路,要不也是来回折腾。”
彭长宜说:“你没合眼,我也没合眼啊?”
“您得了吧,小舒已经跟我说了,您在上面鼾声如雷。”
不知为什么,老顾故意强调了舒晴。
彭长宜说:“嘿,看来我还干不了偷偷事了,怎么连这个情况你也给我暴露了?”
老顾笑了,说道:“小丁又不是外人。”他说完这话后,拿了自己的水杯,还有舒晴给他的两瓶可乐,跟丁一再见后就下了车。
彭长宜只好从后面下来,坐进了前面驾驶室的座位上,他调整后座位后,跟丁一说道:“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江书记下班了没有?”
丁一听他这么说,就把脸扭向窗外,没答话。
彭长宜问:“你怎么着?”
丁一扭过头看着他,说道:“什么怎么着?”
“这几天书记经常加班到很晚,如果他还在办公室,你是上去找他还是回家?”
“回家。”丁一说道。
“好,那我们走。”彭长宜说着,就松开手刹,车子稳稳地朝前驶去。
彭长宜驾着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阆诸夜晚的城市公路上,他说道:“怎么走,你得告诉我路线,我不认识你们在部队的家。”
丁一说道:“我回西城老房子。”
彭长宜故意说道:“对了,我忘了,你脚负伤了,住楼房不方便。”
丁一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说道:“科长,你来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给你接风,今天还让你们破费,真是过意不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好,改天你跟书记再郑重其事地在家请我一顿,说好了,是在家,我可不吃饭店的饭。”
丁一仍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说:“你刚的那天,岳素芬就说,回头我们单独给你接风,但她有点不好意思,让我邀请你,怕有巴结市长嫌疑,对了科长,你分管广播电视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广播电视一般有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分管,你在组织部呆了那么长时间白呆了,连这都忘了?”
听彭长宜提到组织部,又唤起了丁一对过去岁月的美好回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呵呵,多么熟悉的过去啊!”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彭长宜也感慨地说道。
往事,有幸福也有心酸,有美好也有苦涩,丁一不想再把自己弄得伤感,就转移了话题,说道:“对这里的工作和环境都熟悉了吗?”
彭长宜说:“只能说熟悉了皮毛,深入熟悉还谈不上,没有半年时间都不行。”
丁一说:“你都分管哪些工作?”
彭长宜说:“发展改革、财政、税务、城建、监察、物价、统计、粮食、编制、金融、高新区、保密、安全生产工作、民政局,协助市长分管审计工作。”
彭长宜如数家珍。
“这么多?”丁一说道:“民政局也归你管了,太好了!”
彭长宜说:“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丁一说:“不瞒你说,我不光是为贫困乡村抗旱打井捐款的发起者,我还是最早为福利院的儿童献爱心的发起者,现在早就被他们聘为大使了。我做的这两项工作都在你的分管范围之内,想想真是幸运,尤其是福利院以后再有什么事找你办就好办多了。”
彭长宜笑了,感觉丁一还是那么单纯,难得过去就不好办吗?过去阆诸市长可是江帆啊!谁敢不给他夫人办事,况且她办的不是自己的私事,而是公益之事。想必是丁一不想借助江帆达到什么目的,更不想搞特殊化。他说道:“你刚知道我分管民政啊?我来的那天电视就公布了,看来是不关心你的科长啊。”
丁一笑了,说道:“我不在新闻直播组了,就不太注意这些了,岳素芬早就说有事要找你走后门,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你还分管物价。”
彭长宜立刻说道:“哦?难得她家有人在物价局?”
丁一不得不佩服彭长宜的反应速度,立刻就想到了这层意思,她说道:“是啊,她爱人是物价局的局长,自从他转业到阆诸后就是了,有好多年了。”
彭长宜说:“那当时转业的时候肯定拖关系了,不然副师级到地方不会直接给他弄局长,这种情况很少见。”
丁一说:“当然有关系了,你还记得我那位同学贺鹏飞吗?”彭长宜笑了,说:“那怎么不记得?你忘了,你和他还来过三源,给驻扎在三源的特警培训基地的电脑安装过程序,那套程序还是他编的呢。好像岳素芬是贺鹏飞的表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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