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地方。”
江帆说道:“这事交给我,改天把梁司令约出来,你负责灌他酒就是了。”
彭长宜搓着手说:“这个没问题,我就这么一点特长。”
江帆说:“最好我们要他一个单元,这样会更清静。”
彭长宜说:“楼层多高。”
吴冠奇说:“一共五层,这里按规划只能盖到五层,格局是一梯两户。”
“为什么?”彭长宜问道。
吴冠奇说:“这个,我也问了,但是人家只跟我说是军事秘密,我估计可能是怕高层建筑影响接受卫星信号吧。”
江帆点点头,说道:“这个有可能。”
彭长宜继续问道:“每户建筑面积多大?”
吴冠奇说:“有大有小。据我所知,这两栋楼也有部队的关系住户,但好像没有地方上的,都是部队的首长。”
江帆说:“没有没关系,我会去要,花钱买他的房子住,有什么不可以的。”
彭长宜说:“工期什么时候完?”
吴冠奇说:“他们要求主体工程国庆节完工,元旦交钥匙。”
“现在已经七月份了。”
吴冠奇说:“这两栋小楼好干,另外跟部队打交道单纯,工期不是问题,部队资金也充裕,用不着拖欠你的工程款,所以好干。”
江帆说:“好,太好了,这个问题过去了,下一个。”
彭长宜说:“我想把三局联建项目交给老吴。他具备各方面的实力,既然他准备在阆诸铺摊,那就一下都干了呗。”
江帆说:“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没有意见,但还是走公开招标合适。”
彭长宜说:“因为我跟老吴打过交道,所以他干我放心。”
江帆说:“你们下来再琢磨吧,我没意见。”
彭长宜说:“我忽然有个想法,不想走招标,就想指派开发商来干,如果怕有人不理解,胡乱猜忌的话,我们可以搞层层审计,每个环节都让它透明,这样,咱们干净,开发商也干净。”
江帆说:“这倒是个主意,下来我们再深入研究。”他看着吴冠奇说:“吴总啊,来阆诸发展吧,不知长宜给你介绍没介绍阆诸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大有可为。”
吴冠奇说:“是的,他早就介绍了,今天当着真人我不说假话,如果长宜不在这里,我兴许没有顾虑,因为我之前也跟您谈过,早就有进军阆诸的意思,今年我也调整了一下发展思路,所以从三源出来是肯定的,但是现在长宜来了,我还真是要琢磨琢磨了。”
“为什么?他来不更好吗?”江帆不解地问道。
吴冠奇说:“好是好,但我是商人,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奸商,谁都知道,在三源是他把引进坑里去的,我再跟着他来阆诸发展的话,恐怕会有非议。我经商这么多年了,不怕丢人地说,我跟官员打交道没有干净的时候,干净了打不了交道,但他真的是个例外。我们的关系非常纯粹、干净。我记得去年那次来阆诸拜访您的时候,他提前就给我打了防疫针,特别郑重其事地跟我说,江市长是个好官,是个有前途的干部,你可以来阆诸发展,但是你绝不能害他,我彭长宜以后升官就指望着江市长了,你要是给他惹了事,小心我跟你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江帆“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是绿刀子?”
吴冠奇也笑了,说道:“我曾经也这样问过他,您让他自己说吧。”
彭长宜恶狠狠地说:“扎到苦胆上就变绿了。”
“哈哈。”江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说:“这绝对是长宜的语言。”
江帆笑过之后说:“吴总别多心,长宜和我,说白了,都比较看重自己的这个职位,我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确不宜,说好听点就是自律,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官瘾大,太拿这个官当官了。”
吴冠奇说:“您别解释,我懂。因为我是商人,我每走一步都离不开官场,我跟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所以从彭长宜身上,我也得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共赢共存。真正有希望有前途的官员,我也是非常敬重的,事实上,我也从来都没有行贿过哪个官员,因为行贿本身就有风险,甚至是相当高的风险,所以我很少做这事。当然,也有做的时候,我说的都是一些小鬼,因为这些小鬼你不打发打发他,他真给你耽误事,你不可能因为一个公章不给你盖就去找大领导吧?真正的大领导,像你们这种境界的领导还是多数的。而且我的原则就是把利润降到最低,但施工所用的原材料成本我一点都不敢降,严格按照图纸要求施工,这个成本如果降低的话,风险系数太大了,我胆小。这么多年了,要说我的事业发展并不快,也和我的做人有关系,许多项目明明利润可观,但有些人明目张胆就跟你提出怎么样怎么样,凡是这种情况我基本就退了。我倒不是舍不得花这笔钱,我是担心,他敢明目张胆跟你提要求,这样的人还是少搭理的好,免得将来他出事把你捎上,所以我也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给长宜的印象就是一要接触谁,就好像要给谁带去什么灾难似的?就因为我是奸商吗?”
说道这里,吴冠奇委屈地看着彭长宜。
“哈哈。”
彭长宜和江帆都笑了。
彭长宜说:“说出来的话没毒,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计较我叫你奸商,怎么今天当着我们书记的面你倒装起委屈来了?”
吴冠奇说:“我不是委屈,江书记,不瞒您说,他叫我奸商,也有道理,因为第一次去三源找他,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车里坐着的是我,我就成心试他,让别人给了他一张卡。结果,人家不要。这个给他的人还不是一般的人,他不要,某种程度也是不给这个人的面子,后来我们就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去了,当他知道上次我在车里的时候,这个家伙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打那以后,见面就是奸商,包括我老婆我孩子,都这样叫我。”
彭长宜也笑了,说:“那个不一般的人你说出来也没关系,江书记应该认识。”
“哦?是谁?”江帆问道。
“南玉琼。”吴冠奇说道。
“哦——”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冠奇又说:“他在三源这几年,要说一点没沾我的培养也不对,没少喝我的酒,但却没少支持我,他离开三源了,我心想,这回我感谢感谢他可能没什么避讳的了,我们两口子就等他在半路上,都没敢到机关给他送行,我给了他一张卡,是纯粹的哥们义气,如果要说是贿赂,他都走了,我贿赂他干嘛?我说,我这钱是干净的,送不进去你,你用这笔钱给自己买个房子,娶个媳妇,混到现在还是一穷二白,说起来我都跟着你丢人。这也不要,我生气了,把卡一扔就走了。结果转过年正月回来喝酒,给了我一张借条,说这钱他借给朋友一部分,不然就还我了。”
彭长宜根江帆说:“借给王部长家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困难。”
江帆点点头,看着吴冠奇。
吴冠奇继续说:“结果过了两年,人家把钱还我了,我心想,房子没买,媳妇没娶,又把钱还回来了,还给了我一笔利息,您猜他给了我多少利息?”
“多少?”
“一件背心,还是什么单位搞的什么活动,人家送的纪念品,袖口上还有人家公司的标识。”
“哈哈。”江帆又笑了。
彭长宜说:“公交线路通车剪彩,每人一件背心。对了,那可不是背心,就正经的t恤衫!你别含糊!”
吴冠奇说:“短袖的我都叫背心。”
彭长宜说:“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彭长宜这辈子就这么一点背人的事,今天全让给我抖落出来了,真不知你是当着书记的面表扬我还是害我,有了这个前科,你我还怎么在阆诸合作?”
吴冠奇说:“我之所以敢给你抖落,就是想告诉你,阆诸地方上的项目我不会介入的,我不怕江书记不爱听,我只干部队的工程,而且他们明年还会有工程,工程量还很大,我干两三年基本就差不多了,也就该养老了。”
江帆说:“那何必,阆诸的项目也会走公平竞争的路子,你别听刚才他说指派性的,估计行不通,尽管长宜说可以层层审计,但这是规矩,也是上边的要求,政府工程必须走公开的招拍挂,所以你大胆来竞争。”
吴冠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让他吓的现在胆子也小了,他那次跟我吹胡子瞪眼睛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没出过我这么大的官,你想害我啊?”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