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早上妈妈就把电话打错了,打到你妹夫的手机上了,本来想给我打电话,嘱咐我上班后别忘了看爸爸的化验结果,结果她老人家就把电话打到侯鑫那儿去了,我说她老糊涂她还不爱听了,嘻嘻……”
江帆感觉妈妈还是惦记爸爸的原因,就严肃第说道:“听着,以后爸妈身体有什么不好,他们可以瞒着我,你不能,比不得我在内蒙,现在离家近了,不能你都管了,也得给我表现的机会,今天,咱们当做一项纪律加以贯彻执行,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你听见没有?
妹妹笑了,说道:“是——记住了,我的江大书记——嘻嘻。”
江帆说道:“别嬉皮笑脸的,我说的是正事,是你作为妹妹必须遵守的纪律,别马大哈!”
“是,我保证执行!”
“你在爸爸房间吗?”
“我今天值班,刚去看了爸爸,他正在休息,放心吧我的哥哥大人。”
“好了,别耍贫了,那我就不跟爸爸说话了,我正在外面有事,爸爸不要紧的话,我明天再回去看他老人家,今天晚上安排了活动,你还要多费心。”江帆缓和了语气说道。
江燕说:“放心,爸爸真的没事,如果有事的话,就是他们不让我告诉你,我都得想方设法告诉你,我还怕将来落你的埋怨呢。”
“嗯,明白就好。江燕,辛苦了,哥哥谢谢你。”
江燕嘻嘻哈哈地说道:“呦,江帆同志,你这是怎么了?别忘了,他也是我爸爸,谁让我守着爸妈近呢?谁离着近,谁就多照顾一些,再说了,他们也帮我把孩子拉扯大,以后你们有了孩子,爸妈都给他们看不了,说起来,我还沾了爸妈的大便宜了呢?到时嫂子别怪他们就是了。”
“这个,你跟她说。”
江燕笑了,又说道:“对了,嫂子还没动静吗?她的脚怎么样了?”
“她目前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操心了。”
“那不行,谁让我是大夫呢,就得操心,你们明天如果来的话,再让她检查检查。”
“她什么毛病都没有,你检查什么?”
“什么毛病都没有怎么还没有动静?”
“是我的毛病,好了,我挂了,我还有事。”江帆说着,就强行挂了妹妹的电话。
彭长宜问道:“老爷子身体……”
江帆说:“阑尾炎,做手术好几天了,不让告诉我,唉——长宜啊,这就是咱们的父母,唯恐给儿子添乱,耽误了儿子的工作,他也不想想,儿子也不是那么十分的忙,惭愧啊——”
江帆说着,端起茶水杯,一饮而尽,他把茶水当成了酒。
彭长宜也陪着他干了一杯茶水,说道:“那您就赶紧回家看看去吧?”
江帆说:“不行啊,一是我喝了这么多酒,二是小丁的父亲下午回来,我都跟她家的人说好了,晚上给他们二老接风。”
彭长宜看了看表,说道:“嗯,反正也做了手术了,阑尾炎是小手术。”
江帆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说道:“要不是妈妈打错电话,我都不知道,唉,这段也真是心烦,还真没顾上他们,家里有什么事,他们也是不让我知道,总是说我忙。长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别说纪委怎么怎么样,也别说那些大道理,平时看看咱们的老人,想想他们望子成龙的那份心情,有病都不敢告诉你,怕分你的心,你说你能不自律吗?你还敢犯错误吗?他们省吃俭用供你到这个份儿上,就是面对诱惑想伸手时,想想他们你都不敢伸手了,因为你知道,这样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含辛茹苦,对不起他们的省吃俭用,你都不好意思给他们脸上抹黑。”
听江帆这样说,彭长宜也很有感触,他说:“是啊,是啊,咱们的老人都非常的不容易,就拿我的老人来说吧,我的今天,我妈妈就没看见过,她去世的时候,我只是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级别就是一个小科员,打杂的,有时这个问题我不敢深想,我哪怕让她看见我当上北城的副书记都行,副书记在我们村就是个大官了,更别说后来成为县长、县委书记了,我为什么说不敢深想,每次自己有了进步,想起我妈,我就心酸,因为这个世界上,最该跟你分享成功和喜悦的那个人不在了……这是我终身的遗憾,而且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我特别理解小丁想她妈妈的心情,当然了,我跟她不一样,她是伤心、难过、受委屈的时候想她妈妈,我是有出息了妈妈看不到了想她。”
江帆听他提到丁一,就看着他。
彭长宜继续说:“那时我的条件不好,每次把妈妈接过来住的时候,沈芳又是那个脾气,难免有跟儿媳生气的时候,但是从我妈的嘴里,从来都没在我这里给儿媳告过状,他们每次闹意见,我都是听媳妇唠叨的如何如何的,就是她生气走了,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唯恐我们俩因为她闹意见。我爸爸也是这样,有什么困难别指望他告诉你,唯恐影响了你的工作,上次要不是我强行给他体检,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跟你要求去做个体检,结果,就查出了毛病……所以我特别喜欢听那首《父亲》的歌曲,想想那歌词,真的能把你唱掉眼泪,父母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而我们呢,上学了,有出息了,结果却怎么样,还不是‘山高水远他乡流’,他想你了也不说,坐在门槛上抽袋旱烟,抬头数星斗……你得到父母的恩惠最多,真正在床前尽孝的却不是你……”
彭长宜说到这里,眼圈就红了。
江帆的眼圈也红了,他说:“你说的对,我最近感到妈妈也老了,的确糊涂了,本来是打给妹妹的电话,却打给了我。你还好,好歹让他们当上了祖母,而我呢……”
彭长宜的心就是一动,说道:“您也快,小丁年轻,按说女人第一个孩子流产后,是有不好怀上的说法,但你们家守着大夫,勤做检查应该没问题的。”
“唉——”江帆叹了口气,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说道:“一言难尽。长宜,把你父亲接来住几天吧?让老人散散心。”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是有这个想法,他不来,他怕给我添乱,另外来这里没人照顾不行,我一天到晚没个准。”
“没关系,这里有地,他可以种种菜什么的,吃饭就到老邹的伙房去吃,咱们又不白吃,给钱。”
彭长宜说:“我考虑了,那也不行,首先是种地,早就不让干庄稼活了,这样他就会觉得闲得没事干,去老邹的伙房吃,哪如在家吃着顺嘴,他已经习惯一天两顿粥,习惯了粗茶淡饭,我大嫂尽管是个粗人,但是照顾我父亲照顾的非常好,听话,孝顺,爷俩相处的很好,我大哥更是什么都不让他操心,再有,他要是来了,看见我天天这么喝酒,肯定替我担心,一是担心我的身体,二是担心我犯错误,毕竟喝酒不花自己的钱,所以,不来就不来吧。”
江帆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毕竟他习惯了那个生活环境,冷不丁让他换环境,未必对他好。他身体怎么样?”
“我上周回去看他了,呵呵,胖了一圈了,气色非常好,一天都不像得过那个病的人。”
“那就好,那就说明癌细胞没有了,如果癌细胞还存在的话,他是胖不了的。”
“您说得太对了,大夫也这么跟我说的。他起床后,什么都不干,先围着村子走两圈,晚上吃完饭后再走两圈,我说您的运动量大了,您猜他怎么跟我说,说要减肥。没把我乐死!我说,您老人家还减什么肥呀,又不参加选美,不许减,一两都不许给我减,减一两我都不答应。逗得老同志哈哈大笑。”
说道这里,彭长宜就笑了。
江帆的心情也被彭长宜感染了,他也笑了,说道:“以后结婚了就好了,居所固定,老人来呆几天也就踏实了。”
“唉——”彭长宜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事啊,也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您说我把家安哪儿吧?安哪儿都不合适。孩子正在成长,我不回去不行,不能忽视这个时期对她的培养,一礼拜才见一次面,有时一礼拜都见不到一次面,如果我们不离婚,我不回去还好说,有她妈妈照顾,如果我离婚没有男朋友也还好说,就是不回去,她们也不会想到别处,顶多就是我工作忙,这都好理解,但问题是我不但离婚了,还有了女朋友,按她妈妈的说法就是我有了新欢,加上她妈妈那张嘴,我不回去的话,指不定她跟孩子说什么呢?所以,我又不能不回去,不然让孩子感觉到我只顾追求我的幸福而忽视了对她的爱,我不能让孩子有独孤感。”
江帆说:“有那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小丁就是我的一面镜子,那么小就离开家门,被发配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以他爸爸的身份和在社会上的影响,完全可以把她留在家门口的,还不是她爸爸忽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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