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说道:“是有点累啊——”
“有点,呵呵,没有说实话。”彭长宜故意逗她。
舒晴的脑门抵住他的腋窝,说道:“是,很累,很乏。”
“嗯,我也是,从来都没有回家这么累过。”彭长宜闭上了眼睛。
舒晴睁开了眼睛,说道:“那是,以前你回家没有任何思想和心理负担,这次不一样了,唯恐娜娜我们之间……”她没有再往下说。
彭长宜搂紧了她一下,说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还真的担着心担着,怕你受委屈,更怕她受委屈,你知道吗,本来我想早上单独接她,在外面跟她说咱们结婚的事,可是一看见那个小家伙,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难为情是一方面,根本没有说这个问题的语境,她张着小嘴,恨不得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跟你说了,完全被左右了,连自己的初衷都忘了——呵呵,还好,还好。”
彭长宜一连说了两个“还好”,说明他对今天的结果是满意的。
舒晴娇嗔地说道:“能不好吗,有你这么一个合格的父亲、丈夫——”
听舒晴这么说,彭长宜抬起头吻了她一下,说道:“你更好,真的,我现在对咱们这个家非常有信心。”
舒晴伸出手,摸着他的嘴唇,故意嗲着声音说:“你现在才有信心啊?我早就有了。”
彭长宜笑了,说真的,在女儿未知道他结婚之前,他是不可能有信心的,因为他不知道女儿的反应会是如何,现在看来,他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所以,他寄希望于明天,寄希望于沈芳,希望沈芳在娜娜面前多做正面工作,最好明天能答应娜娜跟舒晴去省城,这样可以趁热打铁,增进娜娜和舒晴的感情。本来他送娜娜的时候就想当面沈芳说这件事,但是沈芳回娘家了,他由于还惦记着舒晴,惦记晚上喝酒的事,就没有等她。
舒晴见他不说话了,就又说道:“今天晚上你又要大喝了?”
彭长宜说:“没办法,你没看到老寇他们吗?连电话都不给我打,而是分头把守家门口,不过有你在,他们可能会手下留情。”
“他们?呵呵,我不信,就是他们手下留情不让你喝,估计你都不会不喝。”
“哈哈哈。”彭长宜笑着,又亲了她一下,摸着她的脸蛋说道:“真了解我,好了,眯会吧,的确有点累……”
舒晴听他这么说,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就眯着了……
彭长宜却没有立刻入睡,他有个习惯,每次闭上眼之前,都要理理眼前的事,他想了想,就掏出手机给王家栋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我回不去了,京海几人堵到家门口了,明天回。
过了十来分后,彭长宜拿过手机看了看,王家栋没有回信息,他知道这个老同志有个习惯,就是不爱回短信,他便不再等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与其说是舒晴睡醒了,不如说是被彭长宜的鼾声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悄悄看了彭长宜一眼,这个人,居然在张着嘴打鼾。
她心疼地摸了摸他干燥的嘴唇,这一天,他的身心是最累的,一方面是女儿,一方面是妻子,现在,终于跟女儿摊牌了,而且结果还不错,他的心算放下了。她记得今天早上他老早就醒了,他应该是没有睡够,昨天晚上他们阆诸、北京、亢州,马不停蹄,而且昨天晚上爸爸还跟他喝了酒,今天天没亮他就醒了,不累就怪了。
还好,当娜娜知道了爸爸结婚的消息后,表现得还算正常,没有受到什么刺激,这和他们俩之前的工作有关系。无论如何,彭长宜都卸下了一份思想包袱,所以,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入睡而且还打起了鼾声。
想到这里,她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又恐惊醒他,就缩回了手,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尽管彭长宜很累,但是多年养成的喝酒睡觉不误事的习惯,还是让他在恰当的时候醒了,他睁开猩红的眼睛,看了看正在睁眼看着他的舒晴,说道:“几点了?”
舒晴说:“六点多一点,你还可以再眯一会吧。”
彭长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不眯了,尽管老寇说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咱们也不能正七点去呀,那几个人,不定有多少损话等着我呢。”
舒晴笑了,说道:“我都有点怕今天晚上的阵仗。”
舒晴说的是实话,尽管她在这里挂职过,跟这里的干部都很熟悉,但是以彭长宜妻子的身份出现,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尤其是下午看到寇京海那个表情,今天晚上会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