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部门来做这事,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来开采,那样就失控了,还有,不要一下子放开,要细水长流,一年放两三家,这样有利于规范管理,省得你们天天防盗采、打击盗采,索性公开开采,画地为牢,不能越界开采,不能影响河道行洪,不能侵占农田,大车不能超载,要专门修一条专供大车行驶的石子路,要收高额的管理费……这样,钱不就来了。这些,都是我临时想到的,没有什么条理性,也没有逻辑性,但我认为非常可行,需要你们系统地科学地进行谋划,通盘考虑。”
魏克勤听着听着,一拍巴掌,说道:“彭市长今天你来的太好了!上午我还和老余磨叨着呢,要整顿河道采砂企业,要指着沙石业收钱,您这么一说,有些想法和我们不谋而合!太好了,太好了。要不说还得是市领导,站位高,视野宽。”
彭长宜笑了,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少说一些肉麻的话吧。”
魏克勤“嘿嘿”地笑着,从旁边搬过来一块石头,一屁股坐上去,说道:“好,听你的,我也不让你们去县里了,咱们就在这里席地而聊,还别说,这些话在会议室还真聊不出来的。”
彭长宜说:“当然了,这些话我能在会议室说吗?在会议室说的话,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必须经得住各项政策和法律条例的检验才能说的,我说我不去县里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对阳新的事情还没有考虑成熟,就是想漫无边际、海阔天空地,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跟你聊聊阳新。”
老顾这时从车上又拿下一个折叠的帆布椅子,打开后,放的魏克勤的面前,说道:“魏书记,您坐这个吧,那个石头脏。”
“脏怕什么,我就是一农民,不怕脏。”
彭长宜笑了,说道:“可你不是农民,毕竟是县委书记,起来吧,如果你非要坐那块石头,就垫上一张纸,省得到家嫂子还得给你洗衣服。”
魏克勤这才站起来,把椅子搬到丁一的旁边,坐下后就跟丁一一块穿羊肉串。
“嘿,洗手了吗?”彭长宜大声嚷道。
魏克勤一愣,说道:“带着汗味烤出来的羊肉串香。”
“哈哈哈。”彭长宜笑着转向了老顾,说:“老顾,你再去买点吃的。”
魏克勤一听,连忙说:“别去了,我给我司机打电话,让他送过来,你找不着地方。”他说着就要打电话。
彭长宜赶紧说道:“别打别打,你这个电话要是打过去,还不得呼啦来好多人啊?那么多人,我可是什么灵感都没了,你再也别想从我肚子里掏东西了。”
魏克勤拿着电话说:“要不这样,我让司机出来,老顾你去县委门口接上他,让他领你去买东西。”
老顾笑了,说道:“您啊,就甭管了。”
彭长宜想了想说:“老顾,老魏说的可行,中午我们俩肯定要喝点,你把司机顺便接来,省得他自己开车回去。”
老顾说:“行,那我这就去。”
老魏说:“去吧,我马上给司机打电话。”他一边说着,就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告诉他将办公室柜子里的两瓶茅台拿来。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啊,野餐,烧烤,茅台,本来我后备箱里有别的酒,你一说茅台我就不喝次酒了。”
老魏说:“实话跟您说,这两瓶茅台还是上次招待客人剩下的,我一直舍不得喝,就等着招待领导呢,别说,一看你们摆开这阵仗,我还真来酒兴了,今天丁主播也要喝一点。”
丁一正在低头认真地往钳子上穿着肉块,没容她说话,彭长宜就说道:“你让她喝酒?你胆子可是真不小!”
“哦,怎么了?当着江书记的面我也怕,丁主播可是我们阳新的功臣,没少给我们宣传,不然阳新不会有这么高的知名度,我们还能通过林稚君的关系上中央台去播广告?而且花钱还不多,她来我们阳新,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你们领导都尊贵,还有舒教授,要不是她给五色海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谁知道就是呼延河的河滩地啊?你要转告舒教授,就是阳新的老魏请她在百忙时间过来看看,她来,我也要请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