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安局打电话,要出动警力支援,但是彭长宜仗着跟局长的关系,硬是不让出动警力,险些酿成大祸……
更有甚者,直接到江帆那里告彭长宜的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家实。
丁一身体不好,江帆这两天也心神不宁。骚乱发生的第二天,他回到机关,鲍志刚去了省里,他就叫来了秘书长肖爱国,询问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肖爱国跟江帆还没叙述完,殷家实就进来了。
殷家实进来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
肖爱国一看,就跟江帆说:“殷书记你们先谈,我一会再来。”
肖爱国走后,江帆就看着殷家实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谁惹着你了?”
殷家实不含糊,直接说道:“彭长宜。”
江帆就是一愣,说道:“长宜?他怎么惹着你了?”
殷家实说:“这口气,我憋了一天一夜了,今天再见不着你江书记,我就会去北京找你……”
于是,他就把怎么给褚小强打电话,褚小强怎么不出动警力的经过说了一遍。
江帆听完后,说道:“这个,和长宜有什么关系?”
殷家实说:“当然有关系了,事情平息之后,我晚上用电话跟褚局就这件事交换了一下意见,他说,他觉着出动警力干预有些不妥,就打电话征求了一下彭市长的意见,因为彭市长了解情况,所以才没出动警力。显然,断我后路的是彭长宜,是他不让出动警力的,我想跟书记你说的是,我好歹也是个副书记,市委三把手,居然说话不管用,甚至连个公安局长都调动不了!我感到憋屈,何况,也不是为了我个人,是当时局势的需要,而且还有外国人在现场,您想想,如果这点事我堂堂一个副书记都办不了,以后谁还会听我的调遣!”
江帆点点头,没往深了说,只是问道:“长宜不让出动警力的理由是什么?”
殷家实看着江帆,问道:“他没跟你汇报?”
江帆脸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说:“老殷啊,小丁身体不好,我昨天一早就带她去了我妹妹的医院,不瞒你说,别说是彭长宜,就是这件事的发生我也是刚刚知道,老肖正在跟我汇报,还没说完,你就来了。长宜他们知道我去北京的事,从昨天到现在谁都没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信不信由你。”
殷家实当然不会相信江帆的话,但他又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究细,就说道:“是啊,我昨天也是听说你带小丁去北京看病去了,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今天看见你的车在,才过来跟你汇报这事。”
江帆又听殷家实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说道:“这样,改天我们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大家就这件事交换一下意见,你看好吗?”
殷家实说:“太好了,我为什么不在背后说这话,而是要在你这个一把手面前说,就是这个原因。在你目前,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总比在背后瞎议论强吧。”
江帆笑了,说道:“你做得对,也是我们党性原则要求我们这样做,有不同的意见,在正当的公开场合下讲明白。”
又过了三四天,彭长宜跟叶桐和史密斯一起,妥善协调了工人提出的新条件后,才有了喘息之机,他就接到了下午四点召开民主生活会的通知。
骚乱平息后的这几天里,彭长宜太忙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棉纺二厂董福生的家里度过的,这里当做了他的临时办公室,他在这里,完成了工人和辉威公司的所有谈判,正式签订了协议,所有的问题尘埃落定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江帆为了让他安心工作,没有将殷家实反应他的问题告诉他,他不告诉彭长宜的理由是,尽管他们关系不错,但也有一定的纪律约束,再有,他也不想分他的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出于对彭长宜的信任。他相信彭长宜不是那种于大局不顾,故意要鲍志刚和殷家实好看的人,他不让出动警力干预,肯定有他的道理,事实证明,彭长宜的做法是正确的。另外,既然决定要召开民主生活会,这些问题就要在会上公开说,如果提前跟彭长宜通了气,他就会有所准备,无论是神态表情还是眼神语气里就能发现,那样也容易被殷家实诟病,会感到他这个书记当得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