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陪她回了,妈妈也不让她回,理由是他们刚建立家庭,经济不宽裕,所以就没回去,今天看到南行的大雁,她还真想妈妈了,想生她养她的那个江南小镇了。
奥迪驶进小区的院里,发现那辆切诺基没在。
等车停稳后,夏霁菡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说完,就要起身,不料,手被他伸过来的大手攥住。
她挣了挣,没挣开,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不停地揉捏着。车里安静极了,她甚至听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坚实、急迫。
“你、是离婚了吗?”她小声地问道,如蚊蝇那般细小。
心跳声骤然消失,抚摸着她手的手僵硬地停住,说:“什么意思?”
她的心一沉,他可能误会自己了,她急忙说:“要是真的离了,就赶紧在找一个,男人没家不好。”
他呼出一口气,继续揉搓着她的小手,半天才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习惯了,有家和没家没什么区别。”
他声音低沉,语气伤感,见她不说话,突然转过头,黑黑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就这么盼望我成家?”
她的心一紧,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说:“我该下车了。”抽出自己的手,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是啊,她没有忘记上次在卫生间见到他时他那冷漠的表情,她怕自己陷进去,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他降下车窗,小声说:“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的心,再次澎湃起来,看着他那孤独的表情,几乎就要点头了,可大脑发出的信息却是冲他摇摇头。
他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似乎有一种穿透力,能看到人的内心,说:“你不请我上去?”他不相信,还在进一步征询。
泪水,溢满眼眶,她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他默默升上车窗,慢慢地向后退出,到了门口,汽车猛地一甩头,就不见了踪影。
泪水,终于沿着两颊流下来。她木讷地上楼,关上门后,就趴在沙发上,戚戚地哭出声。
她不明白,她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今生让她遇到这么两难的事,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使她平静的生活无端生出许多波澜。田埴和关昊,她注定会伤害他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伤他们谁她的心都会疼痛。
想起关昊离去时眼睛里的伤痛,她的心就隐隐地痛,尽管她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离婚,但看得出,他不情愿这样做,这不是他的错,无论这个男人多么骄傲,多么的春风得意,但眼下他是孤独的,就像是站在钢丝跳独舞的人,稍不留意,就会从高空跌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政坛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在如履薄冰!那个不是孤独似海。
一想到这里,孤傲的关昊就成了她隐隐的牵挂。
他今天晚上那么兴奋,话那么多,绝对不是因为林嫂做的饭好吃,尤其是他那么满心欢喜地送自己回家,就是想俩人能独处一会儿。
他太忙了,他们即便是见面也是匆匆一瞥,有时连一瞥的时间都没有,那天在报告厅的卫生间,不就是连一瞥都没有吗?
看的出,今晚他的心情很愉快,而且见到她还有那么一点的喜出望外,结果她却在他火热的心头泼了冷水。可是,不这样做她又能怎样做呢?
让他进自己的家?和他一起不管不顾?
肯定不能!
无论是于她还是于他。
男人可以冲动,但她不能,她不想毁掉自己的家,更不想毁掉这个有着灿烂远景的政治明星!
谁让他们错过了爱的季节。错过季节的爱,再怎么努力,开出的也是谎花,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这就是现实,尽管残酷,谁也没办法改变,就如同这里的人们没办法让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即便关昊在痛苦,过一段时间他重新找到心爱的人后,就会将她淡忘,况且,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尤其是政界中的男人,有哪个对爱寻死觅活的?没有,关昊就更不会了。
她慢慢止住抽泣,不知为什么,只要把关昊往坏里想,她的心情就轻松许多,就像省城他的失踪,就像报告厅卫生间他的漠然,尽管心里有些愧疚,但她会感到一些的轻松。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只看了一眼,就又放回原处,她不想接这个电话,她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和他说话,任由它孤独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