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云居茶楼,那里肯放过,连忙一把抓住道:“吴兄,平时找你喝茶吃酒逛花船,你总推三阻四的,这次来得正好,相请不如偶遇,上去云涛雅间,我们哥俩先喝喝茶聊聊天,晌午再去喝两盅,可好?”
吴启雄连忙推辞道:“韦大人,这次暂且先放过兄弟吧,方才总漕大人有吩咐,务必要小弟去衙门督办些公事。这不,赶紧往衙门赶了,如果迟了,总漕大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罢轻轻拍了拍韦德昭抓着他的手,继续道:“雅间里的东西都是放好的,韦大人请放心。”
韦德昭闻言愣了一愣,但随即哈哈笑道:“吴老弟,你这个劳碌命,我也不难为你了。我先上去啦。”
吴启雄作辑道:“多谢韦大人,小弟先行一步了,韦大人请了。”说罢,大大方方地拿着锦盒走出了云居茶楼。
门外是他的数十名随行待卫。
这时,太阳当空高照,阳光一扫几天来的阴霾雨雪,亮刺刺地暧人。
姚千花看见了吴启雄手中的锦盒,认得是段千仇从沈惟敬暗格中取出来的那个,于是她站起身,随着吴启雄出了门。
在门外,她看到了疾奔而至的任狂风,以及他作出的双手下压的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是指先等等,不要动手!
任狂风像风一样地来到她身边,轻声道:“老六跟萧铁唐在后巷交手了,老三过去援助,吴启雄带的待卫很多,这里太热闹,一动手巡城卫队就过来了。小相爷的意思是过了思乡桥,有一段僻静的路,老大,加上你和我,再动手夺锦盒。”
吴启雄在众待卫的簇拥拱卫中上了马车,往南城的漕督衙门而去。
姚千花也坐上马车尾随跟去。
云居茶楼旁边传来爆炸声,楼里的茶客争相出逃,但韦德昭并没有逃,因为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拿!
这是他花了极大心思胁迫吴启雄,才夺过来的,春风渡雁归这一幅画,原本是挂在吴启雄临安府故居旧宅中的,有一次他与吴启雄同去临安府催督漕粮事宜的时候,住在吴启雄的旧宅中,无意中见到这一幅画,韦德昭就下定决心要据为己有,因为他也听过血海山河录的传说,他曾许以重金向吴启雄来买,但吴无论如何不肯割爱,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相让。
韦德昭无奈之下,只能暂时隐忍,但谋夺之心不死,直至近段时间,他居然无意中发现了吴启雄利用职权私吞漕银的罪证,他于是用这个罪证胁迫吴启雄,吴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就范,答应把画给韦德昭,并且约定今日在云居茶楼交画给他。
他只是不明白,吴启雄为什么就不能当面把画给他呢?非得兜这么一个圈,非得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把画给他!
他也曾问过吴启雄,吴启雄却冷然斥道:韦大人不花分文,就得到我吴家数代相传之画,难道还要吴某当面交于你,再受你羞辱吗?德昭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些托词,不过他并不介意,只要能把画拿到手,过程如何,他毫无兴趣知道。
他一向是这样的人,所以在韦温庭当权的这几年,他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韦德昭把画从暗格拿出来后,仔细鉴赏甄别了一番,从纸质,墨迹和印鉴,再到布局和细微处的画工,确定是他在临安看到的那一幅后,他才把画收起来。
这时,门外的待卫已经一再催促他了!他将整个锦盒用布帛好好地包起来,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