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两颗金牙就露出来,端的是粗俗不堪。
鬼面人站在路的左侧,挡着这对夫妇的去路。
这条临崖的山路宽度仅够两辆马车过去,杨裕兴所乘马车占了临崖的半边,现在鬼面人又堵着另外半边。于是整条路都塞住了。
驾车的两夫妇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在马背上又加上了一鞭,马车辚辚,便朝着鬼面人冲了过去。
鬼面人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冲过来的马车,在路上虚划了一道横线。
只见指风在路上激起一道扬尘,形成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马车撞在气墙上,竟象粘在蛛网上的苍蝇一样,进退无路,欲飞不能。
马车一阵颠箥,马蹄乱踢,在道上戛然而止。
鬼面人声如厉枭道:“你们两个在路上驾车只怕要小心些,象我这样的好心人可不多啦,一下挡不住的话,车子可就掉到山崖去了。”
驾车老头憨笑道:“我们两个老不死死了不打紧,莫要连累这位贵公子也一块死了才好。”他用马鞭虚指着杨裕兴。
杨令文见方才鬼面人仅凭指风便止住两匹烈马所拉的马车,心中大骇,原来他以为自己的武功已足以傲视江湖了,现在才知道武林之大,奇人异术层出不穷,自己的那点伎俩与之相比,真乃萤虫比诸皓月,差了何止千万里。
鬼面人没有答话,他从怀中掏出一包黄金,扔到驾车夫妇的马车上。
老妇人拿起包裹掂了一掂,露齿笑道:“看在金子的份上,我们就接下了这趟差使吧。”她一笑,金牙就在唇边闪光。
“人屠,狼婆,他不比你们之前贩卖的人口。这个牲口要贵得多,麻烦得多。到了益州府,剑南道的统军大将军自然会出大价钱从你们手中赎他出去的。”鬼面人冷笑着说道,他语气中对杨令文极是不屑,口口声声称之为牲口。
杨令文被人如此蔑视,心中极是愤恨,他平生自视极高,虽然此时落魄,但王爷做派还是有的。一时怒从心来,也不管鬼面人如何地厉害了,手爪箕张,便朝鬼面人的头部抓落!
他的出手颇为不凡,一爪探出,嘶嘶生风,就算石头被抓中,只怕也要粉碎。
鬼面人见他攻过来,也不躲,只是对着驾车夫妇道:“你们的牲口要跑了,看紧些!”
老头闻言,笑道:“跑不了的,我人屠一辈子卖过不少牲口,再烈的也见过,这只已经很温顺啦。”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人已经来到杨令文身前,马鞭直戳杨令文肋下穴道。
杨令文身在半空,一个燕子翻云,身形侧拧至老头左侧,一拳崩出,拳风烈烈,竟是青州府中洪武堂的“炮拳”。
老头笑道:“咦,好烈的畜牧,竟有些蛮力。”说话间,马鞭回搠,依旧直点杨令文肋下。
他手中马鞭较长,如若杨令文的炮拳不收,他在中拳之前,马鞭必然会先行点中杨令文肋部。
杨令文见他马鞭袭来,急收拳势,变拳为掌,一个回拨,想要撩开马鞭的竹竿。但这时,老头马鞭上原本缠绕在竹竿上的鞭绳忽地如蛇一般地动了起来,全部缠在了杨令文的手臂上。
然后他的人已经绕到了杨令文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