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地寂静。
瑶华已经被丫鬟带到内定去,先睡了。
现场只有温柔和皇甫皓两个人。
皇甫皓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衣。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眸光淡淡的,更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温柔坐着,有点手足无措。
更是不敢直视皇甫皓,目光飘来飘去——
欺骗了皇甫皓,她心虚。
“皇甫公子。”寂静中,丫鬟走了过来,交给他一件滚着兔毛的披风。
“夜里凉。”皇甫皓将它披到温柔的身上,声音和表情一样,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
皇甫皓越是这样,温柔就越不安。
内心对皇甫皓的愧疚,也更加浓烈——
胸口好像被巨石压着一样,透不过气来。
温柔受不了了,站起来,“时间很晚了,你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说着,转身要到内室去。
忽然腰一紧。
皇甫皓专属的气息,笼罩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温柔僵硬,下意识地挣扎,“皇甫皓……”
瑶华还在内室,不知道睡着没有,她不希望被瑶华看到自己和皇甫皓太过亲密的画面。
皇甫皓却不肯放,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刚才,你是想带着瑶华,偷偷离开去找东方傲世?”
“我没有……”温柔想也不想地否认。
这是实话。
温柔想离开相府,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回去找东方傲世。
“既然没有,为什么离开?”
温柔咬了咬唇,低头,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皇甫皓说,自己想留下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件事,也说不出口——
这么难以启齿的事,叫温柔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皇甫皓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温柔心里在想什么了,“因为孩子?”
温柔咬咬唇,点头。
“你还爱他?”皇甫皓问。
他们都明白,这个“他”说的是谁。
东方傲世。
“没有。”温柔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
“没有,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孩子?”皇甫皓将她转过去,两人面对面。
一看皇甫皓的表情,温柔就知道,自己如果不说清楚,他不会离开了。
深吸口气,稳住语调,“你知道无名吧?”
皇甫皓点头,“知道。”
确定温柔被掳进王府之后,皇甫皓就调查过无名这个人了——
无名是朱雀国非常有名的秘术师,和东方傲世是非常好的朋友。
无名在朱雀国的名声非常好,跟东方傲世相比,完全两极化。
如果说,无名是白的,那么东方傲世在朱雀国人的眼里,就是黑的。
正和邪的对比。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东方傲世是好朋友,皇甫皓就不知道了。
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前世,我怀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才刚满三个月,就没了……”温柔抚着小腹,陷在过去的回忆里。
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温柔想起当年的事,还是心如刀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也是温柔会这么恨东方傲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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