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静地亮着，陆默把手塞进自己的衣服袋里，然后加快了脚步。

    “夏江，我们分手吧！”

    “好！”

    “夏江，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从来……都没有！”

    然后陆默就那么看着夏江一直一直地走远，直到那自己十八岁一直追求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那一片寒气中，直到陆默似乎觉得那里从来都没有一个身影走来过一般。这是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季，似乎是这个小岛县城难得一见的高寒冬季吧！陆默抬起早已冻僵的双手，应该已经实在太冷了，那通红的双手颤颤巍巍的，然后看着一片片零碎的雪花从指间划过，然后消失在空气中，除了嗅到雪花的味道，可是陆默还是感觉不到这气温到底是零下几度那？

    那夜的陆默碰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未尝过的酒的味道，人家都说酒是一个好东西，寝室同学常常不高兴就买一袋啤酒，然后一罐一罐慢慢的灌，陆默拆了一罐又一罐，还是觉得自己没法醉，嘟囔一声：“谁说一醉解千愁啊？”然后把啤酒罐往垃圾桶里一扔，爬上床，蒙头就呼呼大睡。

    在梦里，陆默看到夏江还是那么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说：“陆默，你怎么傻得这么可爱啊！”然后趁自己一不注意就在陆默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陆默，直到把陆默盯得害羞地垂下自己那小小的脑袋。

    这么美的梦，陆默还是能感觉到眼泪从自己的眼角静静划过，就这么没进自己的发间，一滴又一滴……

    日子还是那么一如平常的走过，只是陆默常常会发呆，哪怕在课堂上，也会突然呆在那，作业也常常出错，甚至去食堂打饭也会常常忘了买饭或乘汤……

    “陆默。为了这样一个男生，值得吗？”张家抽出陆默手里的笔，放在课桌上，望望她还是空白的试卷，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把陆默抱进自己的怀里，陆默和张家不管高兴或是伤心都会把对方抱进自己的怀里，好像告诉对方：没事，你的快乐或伤心我都与你分担……

    “我后来就后悔自己一开始鼓励你争取夏江了。陆默，后来的那么多事，你难道还不明白，夏江这样的男人，是你那么单纯的心根本不可能驾驭的……他……配不上你。”

    “我恨他……我恨他……”陆默终是在张家的怀里哭了出来，这么多天，她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听，可是她还是那么清楚那些同情的，好笑的谈话。

    很快文科尖子班的名字就下来了，陆默是第二十五个，不是很前也不是很后，但是自己就是进了文科班的这个尖子班，当初陆默是为了配的上夏江更加拼命地读书，可是现在站在学校公告栏面前的陆默却觉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好了，你都进尖子班了，还不高兴那？”

    “可是没你啊！”陆默看着张家，自从高中，自己就和张家一直是同桌，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老师们有时甚至笑话陆默和张家，说她们俩整天形影不离更像对双胞胎。可是也许是运气问题，一直都和自己成绩差不多的张家在这学期总是考的不尽如人意，而尖子班的名额就是拿这学期的考试成绩做参考的，所以张家并没有进。

    “你傻啊！两个教室就隔了一道墙，放心，我会常常来串门的。”

    “考进尖子班就了不起啊！不过也对，刚被夏江踹了，情场失意总要找个感情寄托嘛！”自从和夏江在一起后，徐思就处处难为陆默，陆默心思单纯，想想这么多年同学了，就处处忍让。

    “人家分手干你什么事啊？”张家拉着陆默就走出了人群，看没人了，就转过身来，摸摸陆默苍白的脸，“陆默，没事，她就是嫉妒你。”

    “张家，没发现你发起火来还这么有气魄啊？”

    “我帮你你还取笑我！”说着就要伸手去敲陆默的头，但看着陆默明显红了的眼圈，终是忍不住换成挽她的手了。

    人家说缘来了，不管在那都能见到那个人，可是陆默还是没料到还会碰到夏江，这是缘，那也是孽缘吧，而这次碰到夏江是在KTV的厕所门口。

    “陆默？”

    “夏江？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哦！我们班的同学会就在这举行那！”

    “哦，那我先走了。”有时候何必那么执着那？陆默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二十五了，已经不是当年十八岁的那个自己了。

    “哎呀！陆默，你怎么少个厕所那么久啊？”陆默要不是看到毛婷，甚至要怀疑自己走错包厢了。

    “原来是陆默啊？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多年不见，陆默，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漂亮了啊？”

    “张晨，你知道陆默脸皮薄你还那么取笑他，不想活了啊？”张晨也是八班的，和夏江同一个班，当年也和毛婷谈恋爱过，想起当年毛婷追张晨时的场景，陆默就觉得好笑，俗话说女追男……隔成纱，在他们身上终究很好的体现了。但他们俩最后终就也是走开了，他们俩，从开始到结束，陆默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当年我们终究是太年轻吧！青春里那些的爱恋，终是太过懵懂，太不会珍惜，陆默还记得那时的毛婷是如何的悲伤地去挽留……

    但看看现在毛婷会那么风轻云淡地和张晨说话，她终究是放下了，毛婷一直都比自己爽快，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陆默！”

    “张家！”陆默高兴地抱着张家，“我好想你哦！”

    “想我也不知回来看我一下！”说着就抡起自己的拳头打了她一下，但陆默一点也不疼，一直张家都是最懂陆默的，即使在当年陆默被所有人唾弃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她依旧那么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

    “好了，先找个位子坐吧！”陆默看着站在张家背后哪个温文尔雅的男生，少了一份青涩，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

    “好啊，卓凡，你就这么把我们家张家拐走了。说！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哪有什么诡计！是张家迷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了！”想不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卓凡开起玩笑居然好这么风轻云淡，一时陆默抱着张家的手臂就刁侃道：“看来毛婷说的没错，八班的男生都是闷骚型的，但是想不到这么快就外骚了？张家，你太有魅力了！”说着就给张家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一直咯咯地笑。

    “陆默，你就笑吧！再笑你就喘不过气了！”说着还是一下一下抚着陆默的背。

    “张家，我怎么没发现你平时对我那么温柔体贴啊！”

    “卓凡，你……”张家一脸无奈地看着卓凡。

    “怎么你吃醋啊？”卓凡看在陆默这肯定是得不了便宜的，于是就去别的同学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