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何况皇帝的行驾。
即便御船勿需盘查,缴税、装卸货物,可以不用等待随时通过船闸、江口。其次由于这个年代没有灯光,通航船只又多,晚上一般是禁航的。再有航道也并非皆是一条直线,而是随着地形弯弯曲曲,宽窄不一,水位也有差别,尤其是江南河网密集,过河口的时候受到水流的冲击,有的地方还需牵拉才能通过。
此外,运河上行的多是帆船,还受到风力大小的影响。而顺水和逆水也是决定行船速度关键因素。现在正是秋风起,夏秋汛的时候,否则如御船这样的大船是难以通行的,需要无数的夫役纤拉才能逆水行舟。种种原因叠加,行船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当然在极端的情况也有办法,例如在北伐之役时利用运河调动在扬州的大军,便是除了选用熟练的水手驾船外,还在航道上布置浮标船,建立调整哨,并禁止其它船只占用航道,保证水道昼夜畅通,如此才能将数万大军送上战场。
“这是八郎吧?”赵昺忽然发现陆秀夫身侧一个年轻人,想了想问道。
“拜见陛下,学生陆正!”那人听到皇帝问询,连忙上前施礼,面对拘谨地道。
“陛下,犬子此次伴行,照顾臣的起居。”陆秀夫也赶紧解释道。
“哈哈,想当年你与淑儿将朕在船上追得鸡飞狗跳,如今怎生还生分了!”赵昺拉过陆正笑着道。
“陛下,那时学生年幼无知,冲撞了陛下,至今想来也是十分惭愧!”陆正连连施礼,不好意思地道。
“诶,那时候朕也巴不得有几个玩伴儿,可惜的是回到琼州后就分开了,身边尽是些无趣的人,再也没有彼时的欢乐了!”赵昺看看邓光荐和江璆,满脸幽怨地道。
“想想陛下当年年仅六岁便需操心国事,领兵作战,而吾等又每日要陛下习经史、为君之道,难有闲暇。这也是臣等无能,让陛下辛苦了!”江璆叹口气言道。
“是啊,那时烽火遍地,没有安身之地,陛下还要时常亲领众军作战,甚至是亲临锋矢,现在想来还觉不可思议!”赵孟锦也唏嘘地道。
“当日七洲岛之战,陛下亲自指挥龙船截击刘深部水军,乘坐的正是吾的座船。面对十数倍于我们的敌船,我都胆寒,可陛下却镇定自若指挥我们冲阵,击沉、击伤敌船十数艘,生生将刘深打得弃船而逃,让众军视为天人,哪里敢看做孩童!”张浩言道。
“那时朕却不怕领兵冲阵,最怕的确是几位先生,尤其是邓相,动辄叱责、怒则是戒尺,真是让朕胆寒啊!”赵昺嬉笑着道。
“一样的,吾与陛下一别,便被父亲送进家塾中读书,每天习字诵经。我又愚笨,几乎每日都受到责罚,哪里还有嬉戏的功夫。多年之后,还时常梦到与陛下在御舟上嬉闹,真是怀念那几个月的时光啊!”陆正也满是同病相怜地道。
“八郎不得无礼,尔怎能与陛下相较!”陆秀夫见了黑着脸斥责道。
“父亲教训的是!”陆正立刻俯身退到一旁道。
“你们真是好生无趣,朕与旧友说几句话都不能痛快!”赵昺却是不高兴地道。
“陛下赎罪,犬子无知……”陆秀夫赶紧施礼道。
“好了,你是他爹,想怎么教训都对,却也不能事事皆要约束,那岂不都让你们教成了呆子!”赵昺无奈地道。
众人听了无不尴尬,可又不敢反驳,正在此时王德过来言道:“陛下,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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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家便一起用膳吧!”赵昺言道,可看到陆正要避开,一把也将他拉住同去。
随扈的众臣皆是跟随赵昺的老臣,一同经历过最艰难时候,所以并不特别的拘谨,也知道皇帝的脾性,稍加推辞也就通往。赵昺吃的向来简单,早膳更是如此,无非是肉粥、馒头,几样小菜。几人也不计较,能与皇帝同桌进膳就是无上的尊宠了。
大家也知道,皇帝叫大家一起吃饭,也并非只是吃顿饭,而是要借机商议朝政,做出决定。并提前安排下一站的事务,要在那里泊船,会见那些人,问些什么事情都要通气,好早作安排,避免出现疏漏,只有陆正插不上嘴,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