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我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所以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早年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四处奔波,去了不少原本向往的旅游城市,但是每次都不是去旅游的,而是去做单子。所以这就让我的这份自由似乎是加上了一道枷锁,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风筝,让我飞到一半正在爽的时候,被猛力扯回到现实里,那是因为我忘记了自己脚上还拴着一根线。
所以我一直都不够自由。
例如我一直想去海南,至今为止,我只去过两次,却都待的时间不长,也都不是因为想要自由而去。当自由加上了佣金酬劳的砝码,就显得多么的不值钱。
这件事发生在2007年的年初,刚刚过完春节没多久,我正在感叹现在的春节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小时候的鞭炮声和舞龙舞狮都没了踪影,大年三十一家人围着烤火炉看看春晚就算是过年了。那是相当的没劲。于是春节的那段日子我除了成天在家里上网看电影以外,几乎是没怎么活动的。直到节后接到一个年轻姑娘的电话,虽然显得焦急,但是我依然还是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电者定然是个美女。
这不能怪我,这只是我一种悲哀的反射行为。其实很多人都说声音和长相是呈反比的,例如我和你老师,青藏高原老师,以及不见不散老师。但是那仅仅是唱歌的方面,区分一个人的相貌和声音是否匹配,还得注意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尤其是方言。经过我多年的研究,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天赋异禀,果然在我和这个姑娘见面的时候,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大冬天的,姑娘穿着貂绒大衣,却还带着一副红色边框的蛤蟆镜,那样子很像是一个老公常年在外奔波,自己疑神疑鬼想要雇私家侦探调查一样,而我就是那个私家侦探。姑娘姓马,是成都人,她告诉我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就跟着自己的姐姐在重庆做包包生意,主要做一些香港高仿的爱马仕古奇等高端女包,目前在重庆几大步行街都有店面,看得出她的生意还是做得不错的,起码她身上那件貂绒裘衣我是买不起的。从她和我的对话中,我得知了她辗转打听到我的目的。这次遇到事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她的姐姐。
她告诉我说,前阵子姐妹俩生意做得不错,于是就抽时间,姐姐和姐夫带着妹妹一起去了海南旅游了一次。回来以后姐妹俩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做同样的梦,梦里面总是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死命掐她们的脖子,每次惊醒的时候,都是自己在梦中被掐死的时候。起初我以为是简单的鬼压床,因为如果家里有鬼的话,而那个鬼碰巧喜欢压床的话,那么全家只要命道接近的人,例如父子母子,兄弟姐妹,都会被同一个鬼魂给压着。所以出现同样的现象和梦境也不是不可能。谁知道当我还没能说出口的时候,马姑娘就抢先说,她当时还认为是鬼压床,后来还特别在家里点了安神香,睡前默念佛号,但是依旧没有用,反倒是情况越来越严重,持续了大概一个礼拜的样子,最近几天早上和姐姐起床后,洗漱的时候甚至还发现手腕上有抓过的瘀痕,姐姐更为严重,发现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紫红色,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使劲缠住了一样,但是姐姐和她自己却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感觉,于是两姐妹讨论的时候就说到最近几日来自己做的怪梦,才发现大家的经历是一模一样的,这时候才引起警觉,打算向我这样的人求助。
其实当马姑娘跟我说起瘀痕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很早以前一起跟师父办理过的一个案子,当时的案发地是在云南滇西南,瑞丽附近一个叫姐告的边境小城,毗邻缅甸,当时有个人因为从一个缅甸商人手中收购了一块玉扳指,随后自己佩戴扳指的那个大拇指被门缝轧断了不说,双手的手腕和双脚的脚腕上都莫名的开裂流血流脓,后来经过查明,发现这个玉扳指并非新进的加工物,而是早在二十世纪初,缅甸还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印度的一个省的时候,且当时本身印度都属于英国的殖民地,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待嫁女儿的所有物。但是由于其未婚夫意外身亡,她被迫改嫁,改嫁后日子过得非常不好,于是就跟婆家的一个马夫偷情,后来东窗事发,马夫被活埋,而这个女人则因为不守妇道的关系,被私刑处以剜刑。所谓的剜刑,就是把原本属于身体的部位用外力强行取下,于是那个女人被挖掉双眼,先断了双手双脚的指头,再在这番折磨后,以手腕和脚腕为界,剜手剜足。最后女人也是因此而死。因为死于非命,心中怀有极强的怨恨,于是当她的玉扳指流落到几十年后的民间,她再出来重新作怪。
师父当年同情她原本的凄惨遭遇,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放任作恶不管,于是还是最终采取了比较极端的方式,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所以当马姑娘说到手上的瘀痕时,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也很有可能是因为鬼怪的关系而造成体表表象相似,但是我还是打算亲自去马姑娘的家里看看,通常有鬼魂呆过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痕迹,而这种痕迹我是能够用罗盘捕捉到的,再加上姐妹俩连续好几天都出现同样的状况,那么就很有可能这个鬼魂依然还在那没有离开,而能够给人的身体制造出明显的痕迹,说明这个鬼魂的力量也不弱。既然留下了,说明有执念,既然影响生人了,说明这份执念八成就是怨念。于私我得把马姑娘的这笔佣金给挣到手,于公来说,让这样的鬼魂放任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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