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宗海虽然纨绔,却从来都不是个笨人。他早就知道父王想要假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好为哥哥将来继承王位创造便利。此番他得母后相助,逃出了吐蕃,便早已存有借契丹人之手夺回王位的意思。
眼下虽然原先的计划已经泡汤,但他在耶律氏营地里呆了这许多日,早已将营地内各处虚实摸了个清楚。只要将这些情报禀报给父王,想必父王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或许就不会执意杀了自己。
是以他今日表现得格外凶狠,乃是一心一意要离开此地,再为吐蕃立功的意思。
吉摩德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生恐惹怒了宗海,对方便会上前来为难自己的师父,便住口不肯说话。
宗海身为吐蕃王子,向来趾高气扬。此番他见吉摩德示弱,又见其余人等皆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的气势镇压住了全场,转身收刀便要随师父根敦桑杰等离开。
刘驽飞步挡至他的身前,喊道:“哪里逃!”右手一掌拍出。
宗海想要拔刀抵挡,却哪里还来得及,肩头中掌,惨叫一声倒飞而出,跌落在地上再也爬起不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赶紧跑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
刘驽不再看他,转而紧盯着根敦桑杰的眼睛,道:“今日谁也别想随便离开。”
刚说完话,他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原来是身上的又一处伤口崩裂开来。他伸手探进衣服内一摸,满手是血。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末,当着众人的面在伤口处擦敷。
根敦桑杰默不作声,他示意众弟子将宗海王子扶了过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刘驽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甚么。只是这些人再也不敢随意离开,倒是让他暂时省了点心。
空气中酒的味道越来越浓,与之混合的是一股辛辣的药物味道。众人吸入这股味道之后,直感身上的酸软渐去。
此时远处传来薛红梅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刘驽,你到底是个老好人,一辈子都是个老好人,至死都是老好人,老好人最是害人精!!!”
刘驽听后心中不禁一动,暗想道:“八师父的话固然是有失偏颇,可是我到底还要继续做那个不分好坏的老好人吗,这样真的会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吗?”
朱温正襟危坐在地上,目光闪闪,心想只要自己所带领的这些人身上的毒素一解,到时候他率众大战一场,今天这一战未必就会输了去。
他固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别人也并非猜不透。
耶律选见刘驽正在低头思索,便冲他大喊道:“我说兄弟,你这样解去所有人的毒,反而会害死大家,倒还不如让他们都好好地躺着。”
他伸脚便要去踢那煮沸的酒坛,刘驽转身一掌将他逼开,“你不要动,我自有主张!”
正在此时,一团焰火突然从那些聚在一处的格鲁派弟子们中间窜天而起。即便是在白昼,焰火的光辉也映透了半边天空,比那晚霞还要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