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无人的静谧之地。原来三人竟是要席天盖地而眠。
敬思和尚对此早已习惯,他从背上包袱里取出两块破旧的棉被铺在地上,自己径自在其中一块上躺下,不过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普真和尚看着徒弟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摇了摇头,他招呼着刘驽一起在余下的那块棉被上坐下,双眼盯着他问道:“孩子,你为何在这里?”
刘驽听后一愣,“大师,是你让我来的。”
普真和尚笑道:“不,是你自己想来,然后我喊你来的。”
刘驽摸了摸后脑勺,“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普真和尚伸出右手掌,接着翻过,平平往下压,示意他凝神静气,继而说道:“其实凡事莫过如此,仔细想想,那些看起来对的事情往往似是而非。”
刘驽听得脑子有点糊涂,“大师为何和我说这些,小子有些不明白了。”
普真和尚闭上眼睛,说道:“你有甚么想问老衲的吗?”
刘驽道:“这个……”他想了许久也不知道问甚么是好,于是答道:“没有。”
普真和尚道:“不是的,应该是你的问题太多,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刘驽一愣,同时心中好似触见一丝灵光,“大师,我好想开始明白你说的话了。”
这一夜,两人皆是未眠,从市井俗事聊到王公贵族,从江湖轶事谈至家国情怀。到后来,刘驽自觉与老僧熟了,便向他讨教起武功来。他虽是经脉寸断,不能再习武,但是往常练功时遇见的一些疑问,因为没有明师解答,是以一直存在心里,今日遇见鼎鼎大名的玉飞龙,当然是不吐不快。
普真和尚知无不言,刘驽听后好似醍醐灌顶,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普真和尚这些年沉浸于佛法之中,向少与人长时间地讨论武道,如今夜这般还是头一遭。渐渐地,他开始讲起自己的武学见解,每一条都是鞭辟入里,让刘驽心中豁然开朗。
两人这般聊到第二天天明犹未尽兴,由敬思和尚从包裹中随便取了些干粮吃了之后,两人又继续交谈了起来。刘驽也是无丝毫倦意,将老僧的每一句话都刻在了心里。敬思和尚觉着二人聊得甚是无聊,他吃饱之后在自己的棉被上了打了几个滚,不一忽儿又是酣然大睡。
普真和尚也不看他,继续沉浸在与刘驽的交谈中,好似遇见了一个难得相逢的忘年交一般。
刘驽明显地感觉到,普真和尚似是在看似平淡的交流中穿插了非常艰涩的武学道理,只是这些道理由他讲起来以简化繁,在刘驽听来头头是道。他将老僧讲的这些道理穿插在一起,隐隐觉得这竟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功。
到了第二天晌午,契丹八部拔营而去,刘驽急要去追。普真和尚止道:“不急,等事情完了,我送你回去。”
他口中所谓的事情,只是两人之间的闲谈而已,只是连刘驽自己都觉得,这“闲谈”越来越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