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刚睡下不久,便有一群刺客闯进了帐内。”谢安娘指了指地上七伤老人的头颅,“还好有这怪物在,它咬死了一大半人,剩余的人没有敢继续动手,皆是逃了去。我却因此再也睡不着了。”
“凭谁看着眼前这一堆尸体也会睡不着。”刘驽点了点头,“昨天可汗在勋贵宿老们面前出言为我袒护,那些人应是心中不忿,又不敢与可汗当面顶撞,所以才派刺客来杀我。”
谢安娘尚未从惶恐中缓过神来,“还好你昨夜没回来,否则即便有这怪物看护着帐篷,不让那些刺客进帐,那些人仍然可以在帐外投射火箭,将帐篷内的你我都活活烧死。
“是啊,可汗昨晚邀我留宿”刘驽目光从这些血泊中的尸体身上扫过,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耶律适鲁昨夜留宿自己的用意。
眼下契丹与吐蕃大战未熄,耶律适鲁早就料到这些契丹勋贵会对刘驽不利,然而他身为契丹可汗,不可能在用人之际拿己方的这些勋贵宿老开刀,以免涣散了人心,削弱了己方势力,所以只能用留宿的方式来救刘驽一命。
谢安娘听后睁大了眼睛,“据我所知,草原上数百年来,能得到这等待遇的人不过三人而已,他们都是当时可汗的股肱之臣。”
“这次不一样,可汗只是为了救我的性命罢了。”刘驽道。
“你必须杀了那个乃木器,此人胃口很大,报复心又强,必然是他在那些勋贵中挑头,派人来刺杀你的。”遭遇昨夜刺杀之事后,她对这个名叫乃木器的契丹将领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会的,但不是现在。”刘驽嗯了一声,“眼下用人之际,现在动这些人于我们不利,反倒是吐蕃人愿意看到的。”
谢安娘不禁抬头望了眼面前的魁梧青年,经过战火和阴谋诡计的洗礼后,此人早已不是三四年前的那个懵懂少年,“不过乃木器绝不能久留,此人心计太深,又与契丹各部勋贵打成一片,根基十分牢固。若是没有可汗在上震慑,他举手间便可翻雨覆雨,想杀我和你简直易如反掌。”
“明白。”刘驽道,他心中隐约有些想法,怎奈口拙,无法明晰地让谢安娘明白,“这些日你要格外小心,切不可让不三不四的人靠近。”
“你觉得可汗还能活多久?”谢安娘忐忑不安地问道,她曾经恨透了那个叫耶律适鲁的男人,恨他无情地摧残了自己的青春,然而眼下却将此人看作了保护伞,只盼此人能活得再久一点。
“可汗……不会死的!”刘驽定了定心神答道,既然他已拿耶律适鲁当朋友,那朋友的弱点势必不能随便泄露于人。
他接着说道:“今晚我将保忽吉和隆泰派来保护你,他二人自从去过中原一趟后,便颇有汉化,你用起来应是能合心意。况且此二人擅长交际,在契丹人中消息灵通,外面一有甚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刻便会禀报于我。”
“他们没有武功,还不如我,当随从用还可以!”谢安娘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时,帐篷外传来战鼓激鸣之声,似是有吐蕃人来袭。从兵士们慌乱的马蹄声中可以听出,吐蕃人定然是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