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被彻夜拷打的犯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此人虽然衣衫褴褛至极,但眉宇间尚存有一丝轩昂之气,看上去并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在这阴森的牢房中显得颇为另类。
“这大理寺监牢果然有蹊跷,连这等并非匪类之人也被抓进来严刑拷打。”刘驽心中暗想道。
他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奇妙的想法,既然自己身上银钱已经不多,不如就在此处牢房里留宿。这大理寺监牢距离皇宫大院甚近,来往集武阁甚是方便。
想到这,他挪开铁板,纵身一跃而下。在跃下的同时,手掌将头顶的铁板一推,又正正地将地道出口挡住。
墙角里的三名犯人听见有人从天而降,吓得啊地一叫出声来。其中一个光头胖子更是突地站起身。在看清刘驽的脸后,他扑通一声倒摔在地上,重新爬回了角落里。
牢中看守闻见声音后,打着灯笼走过来查看。
刘驽听见了脚步声,心知不妙。他复又高高跃起,使出新近刚从集武阁武学秘籍中习得的壁虎功,将身子紧贴在牢房顶部的天花板上。
那墙角里的三名犯人哪里见过这等武林高手,惊得捂住了嘴。
此时那看守走了过来,手中的灯笼烛光闪**人,“发生了甚么事儿,你们这么大惊小叫的?”
“没……没事,刚才看见了一只老鼠。”声音出自墙角里的三名犯人,是那个脑袋浑圆的胖子。
这三人刚刚见识了刘驽的功夫,生怕惹毛了他,因此不敢对看守说实话。
“哼,没事找事,明天减饭一顿!只有饿你们一饿,你们才能长记性!”看守怒道,随即打了个哈欠。
他本来趴在桌上睡得好好的,硬是被这三个不识相的家伙惊醒。这种忽惊忽乍的犯人若是不好好惩治,将来其他犯人定会有样学样。
屋角里的三名犯人听了看守的此言后,顿时一片愁眉苦脸。这牢中饭食不仅粗陋,份量更是极少,平时仅够勉强续个命而已。这看守平白无故减掉三人的一顿饭,无异于是想要了他们的半条命。
牢房地上担架上的那个年轻犯人,似乎对这看守的话无知无觉。从其伤口处不停渗出的鲜血来看,此人仍然困于自己的伤痛之中,难以自拔。
那看守盯着他看了几眼,又用灯笼照了几照。灯笼光下,青年犯人的脸色煞是惨白。
那看守收回灯笼,冲墙角里的三人喝道:“你们三个谁都不许碰他,听到没有?”
“是!”“是!”“是!”
三人赶紧回道。
那看守这才以扭头,迈着大步回去继续他的美梦去了。
刘驽吸在天花板上,直等到那看守提着灯笼走得远了,身子下方的牢房里仅有铁栏外一丝幽幽的烛光透入,这才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担架上的年轻犯人身上,上下打量了几圈。此人看上去不像是出身平凡人家,而那季如常偏偏又将密道出口修在这间牢房的正上方,说不定为得就是此人!
他伸手试了试此人的鼻息,平顺而均匀,心中乃是一惊,“究竟是何人竟有这等功夫,能将人拷打至这等伤势,却丝毫未伤及肺腑?”
他沉念一想,或许是这个青年犯人的身上有那大理寺想要的东西。因此大理寺的人在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并不想要了其性命。